去看她的人,越多越好,只有这样,我才有法子请君入瓮。
“钱嫔娘娘请留步。”钱嫔刚随着众人迈出华熠宫的大门,便闻声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何事?”
浮苹埋首将手中的锦盒拖呈钱嫔面前,语态恭敬地道:“钱嫔娘娘您忘了东西。”
钱嫔看着浮苹手中的锦盒一头雾水,另一方面,其他的妃嫔也驻足原地,将目光汇集于那锦盒之上。
浮苹见钱嫔久久不动,不待她发话便将锦盒推到了一侧宫人的怀里:“奴婢告退。”
“钱嫔姐姐怎么不打开盒子让咱们瞧瞧,贵妃娘娘到底赏了姐姐什么,嫔妾可是对贵妃娘娘的赏赐十分感兴趣呢。”路常在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锦盒,好奇之意溢于言表。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围观人等都纷纷猜测那盒子所装之物为何,倒是元妃与欧答应一脸平静的看着此幕。
“路妹妹也真是,那可是贵妃娘娘赏赐给钱嫔娘娘的,又不是给你的,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张美人眼中带着蔑意,撇了眼路常在冷哼道。
“张美人说的在理。”李美人远远看着钱嫔呢喃了句,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甩着手里的帕子走开了。
一个比一个有趣,她正觉着没乐子可寻,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日头大了,欧答应不如随本宫一道儿回吧,咱们顺路去赏赏花。”元妃垂眸轻笑,与欧答应一前一后离开,那盒子里装的不过是普通的药材罢了,至于用意......
看来近几日又会有场大雨,她可要仔细着,不能受了寒才是。
欧答应低着头,满面凝重。就连这样久浸后宫的女子,尽管有坚实大树借力,可一旦稍稍挪步走出凉荫,也一样没有好下场啊。
原本驻足观望的宫嫔,渐渐没了兴致,纷纷打道回府,最后仅剩钱嫔一人呆滞原地。
若非找人借力扶持,这深宫中的红墙怕是便会成为,囚禁她一生的牢,不得出头她至死也仅是常在罢了!
路常在秀眉一拧,一股莫名的悲屈涌上心头,她还年轻不能将这大好年华白白浪费了,更不能干等着待那细纹爬上面颊才后悔顿悟,比起那在此居住已久的女子,她有的是资本一争。
你们就可劲儿的斗吧,最好争个你死我活,全都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如此便不用她多费力气了,云常在咬紧银牙,一双美目中凶光尽现。
杞柳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又瞧了瞧怀里沉甸甸的锦盒,讶异道:“贵妃娘娘原先对娘娘可不是这般,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为何会赏赐东西给我,难道你不明白吗?”钱嫔扬唇冷笑,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恨意。
杞柳摇着头,一脸迷茫,怯怯地说:“奴婢不知。”
“跟了本嫔这么久,怎得还是如此蠢笨!”钱嫔冷登了杞柳一眼,当即喝道:“回宫,还杵在这作甚!”
先是德妃,然后又是琼贵妃,这两人明摆着就是针对她下手,一个是出言威逼予以警告,另一个则是想拿她当手中棋,激怒德妃,还真是不妙啊。
德妃明里暗里的警告她要安分守己,父亲与李丞相的关系也一直紧张着,僵持不下,而在后宫中她与德妃不也是闹得不愉快,看来和谈是无望了,更不能被她们拖下水,在此种紧要关头,她更应该振作起来下决心了。
通往宁和宫的宫道上。
琼贵妃,本宫还以为你会什么高明的手段,谁知却是这种小伎俩,你莫不是自负过了头?
居然,妄想用钱嫔来对付本宫,还真是失策,别说钱嫔不够资格做她的对手,就连钱家她都不曾放在过眼里。
反正爹爹与钱都尉,要想继续同坐一条船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也并不介意,在真正开始斗法之前,先用这碍眼的钱嫔练练手。
同时,也借由此事,告诉这宫里的所有人,她素来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不会任由她琼贵妃揉圆搓扁!
分明有着一双灵动惑人的美目,但当她垂下眼帘时,长长地睫毛遮掩住上挑的凤眼,在脸上透下阴影,那瞳中却是可怖骇人的杀气,连周身也弥漫着阴冷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