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统?就凭她元妃也配和自己讲体统?德妃目光鄙夷的打量着元妃,冷笑一声:“原先的你怎么不敢用这种强硬的语气跟本宫说话,怎么,找了个新靠山便以为自己真的是主子了,你别忘了,是谁将你扶持起来的,又是谁为你绸缪,才得以有今日风光。”
“德妃娘娘臣妾上回儿就劝诫过您,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不是个好习惯,做人呐,还是谦虚点好,把自己的捧的太高,这万一失足了,下场可是很惨的呢。”元妃淡淡笑着,眉间尽是轻蔑。
闻言,德妃不屑轻哼:“你这句话,本宫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元妃你该小心才是,你那所谓的靠山指不定哪日就会倒了,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来求本宫。”
“德妃娘娘又在说笑了,臣妾有什么靠山啊,原先后宫之中就属娘娘您最大,臣妾作为下位者对您恭敬那是应该的,但如今六宫中的大小事宜皆由贵妃娘娘代理,那宫中妃嫔本就该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不是吗,结党营私,阴谋报复,可是宫中严令禁止的!”
唇角笑意加深,元妃的眼神也愈发的强势,微一挑眉,抢先了德妃一步,再道:“臣妾可不是娘娘您寝宫里的什么宫女侍婢,臣妾与娘娘一样同样是侍奉皇上的妃子,尽管位份不同,但就算是臣妾哪里做错了,也不该劳您大驾前来训诫,您越权了。”
德妃,德妃,名字是好听,倘若没有一点实权,再高的位子,又能怎样?
谁会怕只纸老虎。有本事就来啊,前朝闹的如此之凶,不也是你德妃的杰作么,这种时候不在寝宫里好好待着,却跑来找她的麻烦,这人疯了不成,往日那冷静沉稳的人哪去了,呵。
德妃脸上的血色,在元妃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褪了个干净,眸底波浪翻滚,红唇一扬,吐出一句阴测测的话来:“是啊,本宫倒忘了,本宫是没有管理宫嫔的权利,不过......处理个触犯宫律的宫人权利,本宫还是有的。”
以退为进,就在元妃认为德妃准备知难而退的时候,那人却猛然转了话锋,令她满面错愕。
“都说跟对了主子,这做奴才的也能挣个好前程,可偏偏有些为人主者不争气,连带着奴才也一并落没了去,有名分又如何没有恩宠,和那行尸走肉有何区别?那丫头也真是倒霉,摊上那么个没心肝的主子平白丢了性命,说起来欢儿的相貌也不差,为何就不得出头呢?”
暗藏玄机的一番话,德妃说的那是一个有声有色,连人家婢子的名字都叫的很是亲昵,气的元妃牙齿打颤。
没有恩宠,那也该占个权字,可你两样都没有,拿什么跟本宫争,用你的命么?
欢儿,只是本宫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好戏还在后头呢!
元妃在脑中找寻着解决困境的办法,倏尔灵光一闪,就像是没有看到德妃眸中划过的杀意一般,笑看对方:“娘娘说的是,咱们这些侍奉圣驾之人若不得皇上宠爱,确实会被人轻看了去,不过让臣妾没想到是,娘娘您竟是如此的体恤宫人,前有杞柳,这又将被臣妾逐去慎刑司的欢儿收在麾下,娘娘的德行臣妾还真是“望尘莫及”!”
她不要的人,德妃却当宝贝似得,以此来威胁于她,是烦心事太多脑子转不过来了,还是已经失去了所谓的理智,见人就咬?
德妃攥起的拳不住颤抖着,咬紧的牙关开始发麻,她不明白适才还慌张无措的元妃,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坦然,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走起了下坡路,连一个小小的妃子都制不住了。
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她可是要坐上那凤椅的人,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她不能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不能在这里被绊倒,不能,不能,她决不允许!
“啪!”响亮的耳光声惊诧了众人,德妃手上的动作,快到让元妃根本来不及反应。
“贱人,你竟敢侮蔑本宫!”在元妃怔愕之时,脸上再次传来火辣的痛楚,伴随着德妃气急败坏的怒喝。
第三下还没落在元妃的脸上,便见原怔愣在地的宫人,一股脑的拥上来,搀扶着那不知何时已瘫软在地上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大太监从远处走来,蹙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讶异询问。
众人循声而望,正想开口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当看清来者为何人时,却是极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华熠宫。
“就这些,没其他的吩咐了?”我眼也不抬的问着门边立着的人,懒懒地问。
“回贵妃娘娘话,皇上就说了这么多。”禄元小心翼翼地回。
这一个个的还真把我当肥肉了,谁都来想来分一口,在他们眼里我就真的那么不堪一击,还是他们将自恃过高了些。
凭那区区一个犯了死罪的人,就以为能牵制住我,借由朝中的舆论困住我的双手,把我死死禁锢任由你们宰割么?
别这么天真了,又不是小孩子。
看来不管是久浸后宫的昔日宠妃,亦或是朝堂上为官的臣子,若是走投无路了,便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啊,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我啊,是绝对不会输的,就算要死,我也会拖着你们李家的人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