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答的干脆,步步逼近,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比起你被他人斩首,或是像眼下囚禁在这里,本宫更希望能亲自手刃你,亦或将你折磨的遍体鳞伤,一寸寸的削去你的身上骨肉!”
德妃不屑的一瞥,尝试着挣脱却不得遂愿,只得任由我抓着:“皇上不止没有下旨处死我,好像也没有说过能让人随意踏入这方院落,就算最后我难逃一死,也绝不会死在你的手里!”
“那可由不得你!”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目光阴狠地死盯着她:“做下那么多坏事,你还指望着能留得全尸,简直就白日做梦!不只是你就连你一直以来所仰仗的母家,也会被本宫铲除干净,一个不留!”
闻言,有一瞬德妃的身体是僵硬的,迎上近在咫尺之人的目光,那双眼中除了狠厉的残暴,便是嗜血的杀气,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咬断她的脖颈,疯狂啃噬她的骨血!
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扬起无血色的唇:“他们会保护的我,但凡是死,我也绝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去死,试想一下,若有一日堂上官员少了大半,那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该如何处理国事?怕是会急的焦头烂额吧。”
眉眼浅弯,眼前好似已看到那一日的到来,眼里终于有了神采,但却是一种交织着嚣张与得意的不可一世。
似有所感顿时由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意,席卷着胸腔脏腑,若真有那么一日,所有人的性命都会不保。
看见眼前人微妙的神色变化,德妃在心中暗暗嗤笑着,脸色依旧淡然:“如贵妃娘娘子这般聪颖,早该想到会有那一日的不是么,皇上不止没说要处罚于我,好似也尚未问罪家父,你说这代表什么呢?”
瞧着德妃小人得志的脸,心里没来由泛起一阵恶寒,说来说去,她还是想拿李南原来压我,不仅如此,她先前所言是说那群簇拥在她身周的那些收受贿赂的臣子也会保护她,联合李氏的人脉势力与莞辰正面相对!
但是,事情真会像她所期望的一样顺利吗?
那些被她收买,由她一手提拔,接着她的财力,势力,爬上今日位置的臣子们,真会如她所言助她逃出生天,得东山再起之机?
就是因为相信那些臣子的力量,她才会这般淡定沉稳,不论我说什么,都是不怒不躁,就好似我拿她全然没辙,既无法将她就地正法,更不能伤及她分毫!
难怪先前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原来她是坚信朝中舆论,与李南原手中握着的权势。
我挑起眉梢颇觉好笑地松开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德妃,冷笑:“妹妹身处逆境还不忘担心皇上,真是难得,本宫若将此事如实禀告皇上,想来皇上也定会为妹妹心意所感,从轻处置。”
德妃揉着酸痛的手腕,心中杀意四起,眸光突变:“贵妃娘娘最好现在就去,若是晚了只怕再无机会得见圣颜了,一个毁了他花费数年心血才部署的局,眼见着就要达成目的了,却在顷刻间化作泡影的感觉,娘娘务必要让皇上深刻的记住才是!”
“谁是心系国民,谁是乱臣贼子,不到最后一刻,怕是难以见分晓。”眼中透着怨毒森冷的寒光,笑道,笑声尖锐刺耳。
我敛目,微微一笑:“德妃说的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分,只是这连答应都能死而复生,不知还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再瞒过咱们圣上。”
德妃不以为然,缓缓起身,投向我的目光满是狠厉:“只要没了你,所有的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从始至终本宫的目的就是你,无关皇上!”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凑近她的脸,直至与她的距离只余一指:
“李丞相早在数年前便生谋逆之心,这一切都要归功与你久无所出,白清婉,欧阳紫琳,连娇娇,路琴,以及其余世家的嫡亲小姐,官员家的掌上千金,哪个不是你们李家在背后搞得鬼,使得她们无路可走这才选择入宫的?”
“丞相大人能有今时今日,你以为当真是凭能力功绩才得丞相之位?是有意的,是圣上有意许其高位,为的就是以便日后讨伐起来出师有名,官阶越高势力就越大,这权势大难免会做出什么违反纲纪之事,顶着拨乱反正的功名至今,李丞相与你也算风光了不少年了。”
无视德妃眼中的震惊,我近乎残忍的继续一一道破,势要攻溃她最后的防线,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能将那龙座上的君王拉下一次,便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若现在掌权的圣上遭逢事故,不知下一个被李丞相推上帝位的又是谁呢?那你的处境又会如何?”
“是以这具早已没了清白的身子登上后位继续侍奉新帝,还是退居二线成为太后?哪个都不是,你终究不过是被李丞相舍了的弃子,连孩子都生不出的女人,继续留着又有何用处?!”
惊恐万全,浑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近在咫尺的容颜一点点的变得狰狞,口中不断吐出的言语,更是一下下抨击着她的心房。
来不及思考,全然失了冷静,扬手便朝眼前人挥去,定神时,那手腕已被人狠捏在手:“不论是现在,还是往后,你都难逃被利用,被冷落的宿命,你不止是个一个失败者,还是个可怜人,连本宫都不禁为之涕零,而你所憧憬的日后只有悲哀与绝望!”
用力的甩开,德妃就像被抽走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一般,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只余那写满憎恨的眼还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