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怡是掐着时间点从办公室离开的，担心会把袋子忘记了，特地在下班前两分钟拿了出来。特意早点把工作完成就是不想耽误一分钟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附近的公车站台，也不理会车上人挤人的场面，直接挤了进去，找到一个扶手靠边站着。一边注意着挎在身上的包包，袋子稳当地握住手心。

装了两趟车还有不行约十分钟才能到达私立医院，之所以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就是想利用剩下的时间多陪陪爸爸，黄昏下的阳光早已经不见的，剩下的只有接近昏暗的暮色，她盯着近在咫尺的病房大门，她轻轻地推了进去。

不远不近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依稀还能听见他的呻吟声，搞不清楚状况的上官静怡放下手里的东西弯下腰看去，没想到爸爸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以前打呼声不时这样子的，好像哪里不舒服一样的声音。

现在还在睡觉，看来下午睡得晚错过了午觉时间，现在还睡得话，晚上还能睡得着吗。犹豫着要不要把爸爸叫醒，门外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我先去巡房了，等我回来一起吃饭，晚上我值夜班，哎。”

当护士推开门看见上官静怡的时候惊讶地说：“原来有家属在。”

“我也是刚到，你来巡房，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上官静怡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要问清楚，担心护士为了病人和家属的感受不会说实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走到门口才开口。

护士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的话。她笑得很潇洒：“你问吧，只要不涉及到我们的职业操守。”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见爸爸的打呼声很奇怪，好像哪里不舒服在呻吟。是不是最近病情有加重的驱使？”上官静怡也不想说什么病情加重，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而仔细地盯着护士的脸色，想要知道实情。

面带为难的护士点点头，小声地说：“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你爸爸。病人的心情很重要，如果心里产生了阴影会影响治疗情况，我想你也从医生那你听说了。治疗的过程很复杂很长，时间也是个未知数。”

上官静怡呆若木鸡地晃着脑袋，她不知道接下来还能问什么，她想知道的答案护士以及解答了。而且正如她胡思乱想的那样，爸爸的身体到了不能负荷的地步，走到这一步她实在是太心疼爸爸了。被病痛折磨身体，心情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以前很乐观的一人，现在逐渐不相信未来会有好事情发生，这些都是病带给他的。

见她不说话了，护士检查了一下他的吊瓶，嘱咐道：“既然家属来了我就先走了，吊瓶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挂完。”

“麻烦你了。”

护士离开了，病房里剩下上官静怡一个人发呆，爸爸还在睡觉，没有要醒的意思。失神地盯着爸爸的消瘦的脸蛋，始终没办法想好要怎么消化护士的话。一直以来都是跟爸爸相依为命的，没有了妈妈的生活尽管空荡荡的，可还是撑了过来。现在不去想其他的，光是这件事都足够让她心惊肉跳的了。

“爸爸，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多分担一些你的痛苦。我知道生病很难受，尤其整天要待在医院里哪都不能去，以前你多喜欢去公园遛弯，现在连出去都不行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病没那么痛……”

上官静怡自言自语地说着，眼睛放空地盯着地板，她的脑袋乱挤了，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护士的话和医生的话区别不大，她先要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心理准备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这是事实，也是现实。

捧着脑袋蜷缩在大腿上的她，心里面非常难受，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心好受些。搬来医院和爸爸吃住在一起，或许暂时能让心里好过一些，就算陪在爸爸身边了，那些苦痛折磨她也分担不了，只能在旁边看着难受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憋屈的感觉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断过，听见床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上官静怡好奇地抬起眼睛去看，发现爸爸反了个身，不停地在床上来回动弹。她擦擦眼泪，站起来试着叫了几声：“爸……爸爸你醒了吗？”

躺在病床上的上官天缓缓地睁开了睡眼，他的脸上带着困倦后的神情，眯着眼睛看着走古来的女儿，他想要说话发觉嗓子干干的，指着柜子上的杯子说：“水，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