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中,这时接连响起女子的呼喊声,原来那些女子就被关在这里!
这时,一个身着红衫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一身红衫如火,在夜色之中也极为耀眼。李元芳凝神一看,只见她容貌绝美,和李雪雁一模一样,只是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慵懒和妩媚,一颦一笑,都极为勾人心魄。
他虽然知道有个女子与李雪雁一模一样,但这时见到,心中一惊,脚下一滑,险些从树上掉了下去。便是这轻轻一响,已经引起了邪马台杀手的注意。
燕儿眼波流转,笑了笑:“还不快请客人出来见面!”
四个邪马台杀手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李元芳藏身的大树,李元芳见四人冲来,倒也沉得住气,眼见两个邪马台杀手当先冲来,一左一右,同时击出两拳。拳如猛虎下山,虎虎生风。
邪马台杀手在半空之中诡异的一个转身,将他拳路躲了过去。李元芳不慌不忙,身子迅疾向下冲,两拳不变,又打向后两个邪马台杀手。
两人一声惨叫,被他砰砰击在胸口。虽然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但邪马台人生性彪悍,反而更加猛恶。
李元芳这时身在重围之中,出手更不容情,狠辣刁钻,勇不可当。但四个邪马台杀手出现之后,小院子中顷刻间便又来了无数邪马台杀手。
李元芳心中暗道:我杀得了十人,二十人,但眼前的邪马台杀手不下一百人。我真力迟早有耗尽的一刻,可不能留在这里硬碰硬!长啸一声,身子一转向东跑去。
燕儿见他要逃,娇笑一声:“贵客临门,来了不多坐一坐,岂不是显得主人家招呼不周?”
李元芳微微冷笑,“主人家便是拳脚相待吗?”燕儿娇笑道:“我们老爷常说,朋友来了有酒有肉,敌人来了自然也有拳脚刀剑。但我看这位公子是敌非友,所以只好拳脚刀剑一齐招呼了!”
李元芳哼了一声,当胸一拳向她打了过去。燕儿嬉笑一声:“哎呀,本来我以为这位公子是个好人,原来却如此轻薄。只是,公子你好不怜香惜玉!”
拳到胸前,忽然转了个弯,直接打向她胳膊。燕儿红衫猎猎,一挥衣袖,从袖子中刺出一把闪亮的匕首。
李元芳心中一惊,暗道这女子好生卑鄙。总算他武功高强,应变迅速,这才躲过了匕首。他因为对方长得和李雪雁十分相似,本不愿动手,这才屡屡想让,没想到对方心肠如此歹毒,那么便容她不得。
一双大手奔着她匕首抓去,这是他本门得意武功苍龙手,只要抓住对方,非捏得她指骨寸断不可。燕儿识得厉害,但他苍龙手来得太快,顷刻之间也躲他不开,眼见树上两个大桃子,不由计上心来。
两手摘下两只大桃子,突然塞进他手中,李元芳一呆,心中倒也佩服对方应变迅速。
两人一追一逃,不过片刻便跑了两个院子。这时李元芳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他心中也越来越急。难道他李元芳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眼前浮现出李雪雁的面容,或许他今日死了,从今往后便不用再为对方自苦。这时又想起狄仁杰来,自己若是死了,这黑厮以后便找不到人斗嘴,找不到人喝酒,找不到人打架,更找不到人讨债了!
眼前又浮现出萧婷带着淡淡哀伤的脸容,我若是死了,她会不会伤心呢?
摇了摇头,死都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拼尽全力,逃到庄园之中,一处极偏僻极静谧所在,看身后没了追兵,心里一松。刚想要逃出庄园,忽然感到身后一凉。猛一回头,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半空之中,突然多了两个张牙舞爪的大鬼头,伸长了舌头,冲着他狰狞怪笑。李元芳心中一寒,人在树上,想要逃出这里,但那两个大鬼头早已将他拦住了。
这时只听一道声音冷冷传来,“还想走吗?”
他说的虽是汉语,但听起来十分奇怪,好像说话这人嘴里咬着石子。
李元芳不答,聚起周身真气,足下一点,便要向外逃去。人在半空,只觉得背心传来一阵刺骨寒意,似有一只铁椎狠狠扎在后背上。
李元芳一声闷哼,头上脚下栽进水里,那人这才走了出来。只见他身高不及五尺,面相如老鼠一般,穿一身巨大的道袍,显得十分滑稽。
那人微微冷笑,“不自量力!”
但这时便听到一人嬉笑道:“不自量力!”
那人见有人学他说话,一张老鼠面容大为光火,喝道:“是谁,在学我说话?”
只听又是一声嬉笑:“是你爷爷!”
那人大怒,驭起两个鬼头在空中盘旋。只听那嬉笑声又传了过来,“不用找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人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穿着邋遢的老道士躺在自己身边,一边嬉笑,一边饮酒,看着那两个鬼头道:“好威风的式神,只是东洋的玩意,向来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原来刚刚嬉笑那人便是纯阳真人,这面生鼠相的男子来自东海邪马台,是国中极为有名的阴阳师安培晋源,擅长驾驭阴阳式神。刚刚便是他运使式神,将李元芳打伤。
安培晋源想不到这其貌不扬邋里邋遢的纯阳真人能说出自己的来历,心中不禁一惊,“你是什么人?”
“道爷刚刚不是说了,我是你爷爷,所以你就是我孙子。乖孙儿,你怎么长得好像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