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均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山,而是……
随着一声震天般的嘶吼,那海底之山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见它浑身乌黑,不知长几许,更不知宽几许,但视线所在,尽是乌黑之色。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想不到两人会在茫茫东海之中,遇到鲲鹏巨兽!
还未及多想,只觉得似乎一股极强的吸力涌了过来。两人大叫一声,同时被那股吸力卷走。意识再次清醒,好似进了一个山洞之中。但两人心中都清楚,两人不是进了山洞,恐怕是进了鲲鹏的肚子里。四周有着淡淡的磷火,闪着幽幽的绿光。
两人沿着绿光向鲲鹏肚子里走去,只见鲲鹏兽的肚子里居然还有半截沉船,正是他们那一只,只是船上空无一人。
两人来到船舱之中,取了一些干粮、饮水,又取了几个火折子,燃了一只火把,这才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这时又吃了一些干粮,忽然觉得这平平无奇的干粮,竟是一生之中,从未吃过的美味。
其实并不是干粮有多好吃,只是两人生食了海鱼海鸥,突然又吃到有滋有味的干粮,才会觉得人生最美味不过如此。
休整一阵,重新上路。这鲲鹏的腹中,不知有多大。如果真像庄子所说,有九万里之大,恐怕两人倾尽一世,也难能逃出去了!这时两人来到一处洞室之中,只见这洞室里满是青铜之物,李雪雁不禁想起皇宫藏经阁地下的青铜地宫,心中暗想: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这时翻开青铜器,只见这青铜器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九尾狐狸。两人都知道,青丘之国也叫狐国,心中怦然而动,难道这里和青丘之国,有什么关联不成?两人沿着青铜小路向里寻去,忽然之间,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知道一定又是鲲鹏在进食,两人不敢乱动,站在一具青铜棺木之上,这时凶猛的海水忽然涌了进来,顷刻之间便将洞室淹没了大半。
待得海水退去,又是半日之后,两人发现越往深处,青铜器便越多。而越到后来,青铜器便越是以狐为主。两人走到一处极为开阔的洞室中,只见一只白玉一般的狐狸矗立眼前,这狐狸与那日在荒村前遇到的狐狸一模一样。
若不知道这只是一只雕刻,恐怕还以为是那只狐狸也同二人一同卷入鲲鹏腹中。
只是这时心中闪过疑惑,那只狐狸,难道也和青丘之国有什么关联?
“雪雁,我觉得寻找青丘之国的线索,就在鲲鹏体内!”
“呆子,这还用你说吗!”李雪雁嗔了他一眼。
其实两人身处鲲鹏腹内,若是无所事事,恐怕久而久之,就会丧失求生的**。这时既然要去寻找青丘之国的线索,两人便重新燃起了斗志。在鲲鹏体内一连寻找了三日,但这三日之中,却再没有任何线索。
两人闲下来时,李雪雁忽然想起那本刹那芳华曲,便把曲子教给了松赞干布。西域一带,不少地方还是以歌带话,所以松赞干布也是一副好嗓子。
“呆子,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李雪雁靠在松赞干布的肩头,幽幽问了一声。其实她也知道,出去的机会其实十分渺茫。但这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问,因为人都需要希望,没有希望的人,只是行尸走肉。
“会的,一定会的!我们还要一起回吐蕃,还要生下十个八个儿女!”
“呸,谁要和你这呆子……生那么多儿女了!”李雪雁这些日子虽然形貌憔悴,但仍然不失丽色。松赞干布看着她腰间露出的一抹白腻,心中一热。
李雪雁看着他灼灼的目光,芳心娇羞,“你这呆子……你再敢乱看,我……我挖了你的贼眼睛!”
松赞干布看她一副小女儿神态,不由握住她双手,“雪雁,我的妻子!”
李雪雁听他喊了一声“我的妻子”,只觉得全身一软,再也抗争不得,被他搂在怀中,恣意温存。
正当两人情迷之时,忽然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只听棚顶之上,忽然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两人身边。两人定睛看去,只见那是一只青铜的牌子,上面是弯弯曲曲如蝌蚪一般的文字。
两人从未见过,但不知怎么,心中均浮现了四个字:东海之滨。这时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东海之滨,难道这里便是青丘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