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只温柔地对待身边的人。

“稍后就能吃了，东海有很多珍馐美馔。”

“嗯。”

罗睺露齿一笑，笑容更加惨不忍睹。

东海龙宫里，不分男女老少，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感觉瞎了眼。

他们看不穿罗睺的变化之术，在心底嘲讽紫衣道人没眼光。他们却不知道面前的丑陋道士，是直接用简单的摄魂术，就能把龙鬯迷得死去活来的大美人。

他走在鸿钧的身边，容貌不堪，无形之中透露出一丝骨子里的柔魅。

若看他背影，必然会神而往之。

在龙族吃了一餐洪荒最顶尖的美食，罗睺就把外表变了回去，一身艳丽的红衣走在宫殿里，与周围作为摆设的红珊瑚相映成辉。他与鸿钧都没把剩余的龙族看在眼里，一个大罗金仙都没有，哪里需要他们警惕。

夜探龙宫，他们找到龙族的传承之地，族谱就摆放在那里。

鸿钧拿起族谱，翻到龙鬯的那一处位置后，便把族谱递给了罗睺。

罗睺撇了撇嘴，把自己的名字抠了下来。

小心眼。

非要他亲自动手斩断这个因果。

在他们解决完了来龙族的第二件事情后，忽然在旁边传来一声龙吟。

龙吟惊天动地！

在龙宫的子弟全部被惊动了。

罗睺没理那边出声音的地方，纳闷地瞅着鸿钧，“你不是说没人吗？”鸿钧把族谱丢回原来的地方，半点都没有愧疚感，“是没人。”

出现在附近的只是传承之地的守护者，祖龙的意念。

一条虚幻的，巨大的龙影从地底腾起，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其背有八十一鳞，呈现深浅不一的金色，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

罗睺看向祖龙本体的形态，来自上一世的喜好，让他对祖龙的外貌非常欣赏，“当年就觉得真的很好看，可惜祖龙很少用真身，我也只见过几次而已。”

忽然，这道龙影威严的姿态一顿，龙吟变成了中气十足的人声。

“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罗睺。”

“……”

罗睺也没想到当面夸奖，居然会被原主听到。

祖龙盘旋在半空，沾沾自喜地说道：“真是稀奇，你们两个竟然会半夜跑到龙族的地方，哦对了，外面正在开办宴会，我后裔准备的美食味道不错吧。”

罗睺说反话：“味道一般。”

祖龙的龙瞳一瞪，龙须翘起，“昧着良心说话，会遭天谴的。”

生前与罗睺关系糟糕的祖龙，在死后倒是很健谈，与罗睺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风趣。

“来了就来了，族谱上的内容我也看了，一个后辈的伴侣竟然是你，我当时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哪个人那么倒霉和你同名，没想到真的是你。”

祖龙看向一直没和他说话的鸿钧，恶意满满地说道。

“是不是他不能满足你啊。”

“你说呢。”

罗睺嗔笑，红绣球就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往龙影的位置投掷过去。

龙影的凝视程度立刻变淡了许多。

祖龙残留的意识出一声冷哼，“还维护他，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也是了……我们混沌魔神里，就你们两个还一直在一起，没有变过……”

到了最后，它的声音多出一份对岁月的感慨，有些模糊。

“龙族都这样了……别欺负了……我的意识再过万年就会消散，让我留在这里再多看几眼吧……”

龙影降落到地面，重新融入了传承之地的地面。不过祖龙生前死后都很上道，沉睡之前没忘记丢出几个本体以前掉落的龙鳞，当作贿赂送给了罗睺。

罗睺接住这两片金色的龙鳞，眼睛立刻被它们吸引。

太漂亮了！

鸿钧见他这么喜欢，温声说道：“回去之后，我可以把它打造成武器。”

罗睺摇头，“就这么收藏好了。”

他手一翻，把龙鳞放入了芥子空间里。

这也许是世上最后属于祖龙的龙鳞了，祖龙的本体早就陨落在天地大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