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厚的嗓音夹杂着略带幼稚的话语,让守在门口的顾一墨的嘴角使劲的抽了几下,最后实在忍不住窜进隔壁的空病房,一边用拳头捶着地板一边狂笑出声。
天啊,老大吃瘪的模样真是太精彩了!
失误啊失误,他刚刚应该拿手机将那一幕拍下来,然后传到夜帝内网上,那效果,啧啧,肯定会雷倒一片。
“嗯,记性还不错,有我文嘟嘟的范儿,不过”小家伙话锋一转,紧接着小脸一沉,继续道:“妈咪为什么会躺进医院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当然了,现在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你得亲自过去向我汇报;唉,毒狼实在可恶,回去晚一分钟,他就会用他养的小貂咬我的屁屁,很痛的。”
毕竟是小孩子,说着说着,话题都偏移到国外去了。
男人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随即认命的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可心底却懊恼不已的想:他们俩到底谁才是老子?
文嘟嘟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微微点点头,然后转身又扑到文心稞的怀里,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文心稞的脸颊,小嘴凑上,只听见‘吧唧吧唧’的声响此起彼伏,羡煞了一旁的某个男人。
他什么时候能有如此待遇,便是死也无遗憾了。
“妈咪,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嗯,宝贝儿要乖乖的,要听两位叔叔的话,知道吗?”
文心稞双眼不舍的看着嘟嘟,这一离开,又是半个月不能见面。
“知道啦妈咪,我一向都很听话的,我走了,拜拜。”
从床上跳下来的文嘟嘟,还不忘斜睨了某个男人一眼,然后在倪茶无语的眼神之中大摇大摆走出了病房。
瞬间,原本充斥着热闹的病房突然安静下来,倪茶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男人,悄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次稞似乎真的生气了!
看到倪茶走出去的那一刻,原本睁着双眼的文心稞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她看到站在床边的那个男人第一眼起,一些不堪的记忆犹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心底再次涌出难掩的酸楚,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多看他一眼,便是难言的沉重,就像一方巨石重重的压在她的心房上,用力的撕扯着,痛得她难以隐忍。
“稞儿,感觉怎么样了?”
坐在床边,她对他的无视,让雷阁的心底涌起一抹不安,她到底怎么了?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大早会昏倒在浴室里,而且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上都是揉搓的伤痕和轻微烫伤。
她为什么要那么虐待自己?
在他离开之后,她到底又发生了事?
“雷先生,我真心不希望再见到你,你走吧!”
文心稞淡淡出声,干涩的嗓音中又恢复了初归来的疏离冷漠。
不见,便不会想起那些与他有关的回忆;不见,更不会让她本来脆弱的心脏酸痛难忍。
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再也与他毫无关系。
“稞儿,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她再一次的冷漠疏离,雷阁不自觉的揪紧了眉头,深邃的双眸之间,各种情绪交叉,最后定格在一片纠结之间。
“我很好,如果你能离开,我会更好!”
此刻,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不想,一点也不想!
他离开,那压在她心房之上的大石才能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她也能够自在呼吸,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文心稞,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解疑惑迷茫,几种情绪交叉之间,让雷阁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之意。
昨天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而是中途的时候,她还曾给他发过一条信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正在慢慢的缓和中,可是,现在,她态度的突然转变,又是为了那般?
“我不想干什么,你给我滚出去!滚!”
可恶的男人,无耻的男人,做了那样的恶心事,竟然不知悔改,还死不要脸的责问起她来?真是应了那句俗语: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