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过几天再连夜补回来,今天你先走吧,没事别打电话来”,崔以璨不客气的打开门,把她赶了出去,他和贺兰倾的二人世界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一觉睡得极沉,贺兰倾醒来时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好像全黑了似的,她睁开眼,眼睛很涩,又觉得似乎还不够。
转过身坐起来,旁边的枕头上整齐的叠着熟悉的衣物,都是她的,从外衣到内裤,看起来都洗干净也熨整齐了。
她的指尖缓缓划过衣物,咳嗽的坐起身来,心像波纹荡起层层涟漪。
换上自己衣服起身出去,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屋内没开灯,很暗,暗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把走廊上的灯打开,厨房里传来高压锅上气的声音,客厅里,崔以璨身穿浅灰色休闲衣,斜靠在沙发上,画本放在膝盖上,凝眉专注的在画着,突然亮的灯微微拉回他的认真,阖上画本。
“你画画不开灯的吗”,贺兰倾把客厅里、餐厅里的灯也全打开,她喜欢亮堂,“在画什么,给我…咳咳…看看”。
“你感冒了”?崔以璨放下画本,睡了一觉,她的模样稍微比先前好点,不过精神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脸上气色也黯淡无光,他皱眉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根体温计,“放腋窝下”。
“我没发烧,我自己知道…咳咳,就是喉咙有点痛…”,贺兰倾纳闷他一个男人住的地方竟然连体温计都准备好了。
“你不放我来帮你放了”,崔以璨冷眉上前一步,高大的阴影压进她眼底。
“我自己来”,贺兰倾咳嗽的接过体温计放入腋下,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虽然刚才睡过了,不过身体还是很累。
崔以璨静静的端详着她苍白的脸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掩饰的极好,不过他还是今天的她不像从前的她。
贺兰倾睫毛颤了颤,没回答她的问题,她不习惯把自己的伤痛曝露在别人面前。
崔以璨没再问,转身走回厨房里把煤气关了,熟练的把黄瓜、肉切好,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出去让她把体温计拿出来,站在灯光下,眯长的双眼看了阵,“没发烧”。
“我说了我没发烧的”,贺兰倾甩了甩手,起身,“…咳咳,今天也打搅你一天了,我要回去了”。
“你虽然没发烧,可是你感冒了,你连自己感冒都不知道,还穿这么点衣服跑大街上去,你这个样子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崔以璨冷着脸把她推回去,捡起沙发上的帽子戴上,“你给我在这坐着,我去附近药店给你买药”。
贺兰倾怔然,虽然他口气不好,但经过她的了解下来,他是在关心她…
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崔以璨拿起钥匙出门了,离开时还在外面把门打了倒锁,贺兰倾顿时像泄了气似的倒在沙发的一边,脸颊压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这才发现是他的画本,压开铅笔压着的那一面,是一张只画了一半的图,里面的她闭着眼睛在熟睡,头发懒散的压在一边,每一笔都画得很仔细,看得出他观察入微。
她微微愕然,再往后看,还有几张关于她的素描,有笑的、皱眉的、生气的…,连她自己以前都没留意过自己的这些神态。
记得以前自己也问过他可不可以画自己,可他说只会画自己在乎和爱的人。
心怦怦的跳起来,带着她以前没有过的情绪,她忙把画本关上,放回原处。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后,他才提着两个袋子进了厨房,片刻后用碟盘端着几块梨和一杯白开水和冲好的药水搁在茶几上,“把药喝了,喝完后觉得苦再吃块梨”。
贺兰倾细眉微微蹙起来,吃完药咬了口梨子,甜甜多汁,记忆里,似乎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助理乐扬就没有谁对她这样细心过。
又过了十分钟,崔以璨把菜都端了出来,“快过来吃饭”。
桌上摆着两个汤菜,一个炖着金黄的鸡肉,香喷喷的,另一碗是黄瓜煮火腿和肉。
“先把鸡汤喝了,暖胃”,崔以璨指着她面前盛好的鸡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