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哲为了今天可是足足折腾了好几天才让乐师将曲谱给弄了出来,然后又让乐师去教导鼓手和号角手,排练了近一个月的“乐队”总算在今天不负众望当着近三十万人的面奏出《战鼓》的旋律。
加快行军速度的两支军队靠近三里路的时候,《战鼓》的旋律正是到了最急促的时刻,四万列队等待的士卒已经情不自禁地敲击兵器在迎合旋律,围观的黔亦是被音乐鼓舞得忘情地呐喊起来。
“我喜欢这样的场面。”吕哲看着陷入狂热的军民扭头对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翼枷说。
“是的,郡主!”翼枷有兴奋的理由,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大规模会战时在军阵中奏响这样的音乐对本方的士气该会有怎么样的鼓舞。
在将台之下的燕彼,他在沉思:“有乐无诗怎么行呢?应该找来博士写诗,让这个宏伟的乐声成为战歌的一部分。”
《战鼓》已经演奏到中间部分。那是一节十分平稳附有节奏感的战鼓击打声,这一节的音乐用来作为行军曲再适合不过了,会使人情不自禁地按照战鼓的节奏迈动脚下的步伐。
在音乐的影响下,接近三里的两支军队果然变成随着节奏的迈步姿态。本阵中的四万士卒敲打兵器的声音也和音乐的节奏保持一致。
在这个时代音乐代表着什么呢?春秋时期是诸侯之乐。只有“候国”的国君才能享受的品格。在秦国音乐是贵族之音,是贵人才能听到的享受。平民百姓一辈子可能连听到一个音乐的音节都是奢望。而今天吕哲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意外。
南郡的黔们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竟然意外地享受了一次贵族才能享受的待遇。他们这一辈是第一次听见音乐,刹那间感觉自己的魂魄在升华,很多人听得如痴如醉的同时更是泪流满面。
将台之上的吕哲离得太远看不见黔的表现。其实对他来说音乐是生活中的平常之物,不会理解当下的人听到音乐的那种升华和感动。他看到军队被平缓的战鼓声指引迈步的节奏时,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恍然大悟。
“火绳枪时代的‘排排站枪毙’不就是利用鼓乐来保持队列的吗?”吕哲习惯性地摸着下巴:“我一直走入误区了啊,认为训练军队是一个没有两三年难以操控的难题。训练士卒列阵当然也可以利用鼓声来控制士卒的整齐迈步,用节奏来保持整个军阵的完整性?”
而似乎这么做还真的很有效果?有节奏的音乐对人的暗示性非常强烈,只要节奏合适控制士卒的迈步一点都不困难。
“这个可以慢点来,反正短时间内的作战环境都是以山区和丛林居多……”吕哲心里暗自打算:“接下来的阶段是不断将战兵派入黔中郡。让他们在与百越部落的厮杀中累积经验。”
是的,衡山郡之战给予吕哲的忧虑很强,南郡的士卒武装齐配和那些乌合之众打都能打成那样,要是遭遇一样武装到牙齿的敌军呢?他开始意识到应该让麾下的将士去经历厮杀。而不是圈养式的操练。
黔中郡的百越部落还有不少,平原地带的百越部落是被清剿干净了,可是山区中那些不好剿灭的山越还有许多,这正是合适的练兵对象。
深思的吕哲被一阵撼动天地的欢呼声惊醒过来时,两支军队已经在穿越荆花门,士卒们穿过之后是停留在预留出来的场地整队,而将领们则是下马向将台走来。
校尉之上的将领是有资格亲自接受吕哲当中褒奖的,而人数只有三人而已。
来到将台之下的季布、共尉、义兼刚刚停步站立,旁边就有人在提示他们应该迈上第二道驻台,然后向迎接的黔宣示自己的战果。
代表黔中派遣军的季布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起先底气不是那么足地介绍战果,说到缴获的数量时黔们爆出了震天的欢呼。黔的回应让他愣了一下声音也终于变得洪亮,脸上带着得意地介绍斩获多少多少的蛮人级。
有了季布的遭遇,轮到义兼时自然知道是该怎么做,他先是说出巨量的斩获来引起黔们的欢呼,而后才说出缴获多少的战利品。
黔们的欢呼是热烈的,他们已经被前一段时间的“战争红利”砸得拥有幸福感,无不在想:“郡主会不会因为两支班胜之师带回巨量的缴获再次犒赏治下的子民?”
ps:
感谢“大理国君”“阿斐”两位书友的月票!谢谢“书友140227115736312”慷慨的打赏!
ps:这是两章的第一章。[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