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歪歪斜斜地奔驰在栖凤城外的大道上,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方头大耳,憨厚可掬,却是面现焦急地抽着马儿,时不时地还朝后头张望下。
马车车厢里坐着两个年青女子,面有菜色,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来这两人在五天前还是翩翩风姿的名门小姐及其侍女。
“哎哟,好疼啊,我说赶车的,你倒是慢点赶啊!哎呀,我的头……”
在车里东倒西歪,不停地跟车厢壁撞来撞去,某位侍女着实受不住,冲着车前出怒吼。
“闭嘴!”
同样被撞得很惨的某小姐面色阴沉,眼神如刀地瞪了某位侍女一眼。
这个蠢货,一点忙也帮不上,还尽添乱!
忽听马儿一声哀鸣般的嘶叫,马车骤然失去了动力,斜着倒向一边的沟中。
而巨大的惯性力将主仆两个都拍到了前挡板上,如同贴在锅子上的大饼一般。
主仆俩齐齐惨叫!
这回就是某小姐也恼得很了,只觉得腰疼欲裂,下巴也火辣辣的,不知是否撞伤了哪处,好容易跟某侍女相搀扶着爬出马车,正待训斥那赶车人几句,却被眼前的景向惊得魂飞天外!
原来马车上的马儿,已是身异处,马血**一地,腥甜气直冲鼻子。
赶车人早已是跳下了车,此时手持长鞭,正跟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几个黑衣人激战在一处。
“啊!……救命啊,有……有强盗!”
尖利而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划破了山道上的宁静。某侍女抓着小姐的胳膊尖叫不止,而被她抓着小姐则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只能瘫倒在地,背靠着已经破烂不堪的马车。
某小姐面如死灰,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事不可为,她就不该来栖凤城!
或者,不接受这人的主意,以为他当真是本事高明,无所不能,谁知道不但计策未成,还损兵折将,却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最可恨的是暴露了自己,这下子把林家彻底惹恼,怕是连性命都堪忧吧?
眼瞧着那赶车人以一敌四,明显落在下风……
某小姐看了看四周环境,似乎是除了这四人就再无其他了,那么趁着这人拖着时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丽鹃,别叫了,快跑!”
某小姐指了指一个方向,某个傻侍女果然不假思索地就冲着小姐指的方向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就觉得后心一凉,“啊!!”
某侍女惨叫着,骨辘辘地滚落在地,背心还插着把飞刀!
把正鼓起勇气要朝相反方向逃跑的某小姐直接吓倒了。
好险,刚才要是跑的是自己……
却听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交战中,赶车人被砍断了一条臂膀,半身倒在地上,头被一个黑衣人踩着,已经是彻底失去了战力,只能在地上出痛苦的哀嚎。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三……”
后半段声音却是没能得出来,就被黑衣人踩进了泥地里。
“你不就是在各地游走卖糖葫芦的小贩么,还顺便带着手下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杀了你,正好清理了一个祸害……”
某小姐两只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
瞧着黑衣人手起刀落,插入赶车人后心,赶车人身子一挺,抽动了几下便僵直不动了。
而黑衣人翻过赶车人的尸身来,确认了已经气绝之后,便都朝着自己走来。
那一步步逼近,好似地府无常,勾魂使者。
“我,我是姚府小姐,你你你们不要杀我,我这里有银子,都给你,给你,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名满京城的世家名嫒,此时却是如烂泥一般,哆哆嗦嗦跪在黑衣人面前,涕泪交流地磕头求饶。
四名黑衣人相互望了眼,却是齐齐出了然的笑声。
此时的林府里,却是欢乐正浓。
“哇呀,好胖好大的鱼!还是花肚皮!”
蹲在水边对着一只锦鲤出兴奋地尖叫的越越,又抬头看向分站在两边的娘亲和新上任的二爹爹,“娘亲,二爹爹,你们也看啊!”
这些抢鱼食吃的鱼儿又漂亮,又有趣,为什么娘亲他们的兴趣都不如自己咧?
反而在那儿一直说什么药的事,越越心里不由得吐糟下。
那苦苦的药,有什么好说的?
姜凤对着越越笑笑,“嗯,果然是一条胖鱼呢!”
却又接着问碧泉,“那倒底是什么用处的?为什么定要当着大家的面喝?”
碧泉这厮,说话也不痛快些,只说是对身子无害的,还要自己再三地问。
碧泉两颊微微飘起红晕,这才吭吭哧哧地开了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