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得亏不多,不然一院子的人都倒下了。
“飞雪!”
碧泉咬着牙叫了一声,目露寒光。
林家的人,完全没有防备老夫人留下的小侍,所以才会这般容易地着了道儿!
他迈开步子就朝外走,脚下如飞,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头来把林小超放到越越怀里。
“越越,你跟姜莲看好了妹妹,二爹爹这就去寻你母亲亲。”
越越含着泪点点头。
碧泉又叮嘱婆子两句话,让她哪里也莫去,好生看着小兄妹俩。
婆子怀不迭地应了。
碧泉早已心如火烧,连路都不走,直接就上了房,几个纵跃,已是不见踪影。
越越抱着怀里的妹妹,仰头期盼地看着二爹爹的背影,都是眼泪汪汪。
“哥哥,我怕。”
林小超把头埋在越越的小肩膀上,眼泪鼻涕什么的都蹭了上去,越越似乎没看着似的。
学着爹娘那般,摸摸小胖丫的头,安慰道“别怕,二爹爹会救回娘亲的。”
虽然是这般说,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儿啊。
“哥儿,要不让我来抱着小姐?”
主人家里出了这等巨变,姜莲起初也被惊呆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见小主人抱着林小超有些吃力,便自告奋勇。
“呜……不要!”
胖丫搂紧了越越的脖子,拒绝的声音里还带着哭音。
她现下处于惊弓之鸟,大约除了自己爹娘和哥哥,旁的人谁都不相信。
越越又拍拍怀里软软的小妹妹,却是眼珠子转了转,跟姜莲道“小莲去寻些冷水来,看看能不能把望月哥哥他们叫醒。”
眼下家里进了歹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藏在这屋里,还是人手多一些更好。
至于用冷水的法子,却是想起娘亲给自己讲过的侠义故事里头,就有大侠误食迷药,用冷水能给弄醒的。
姜莲果然去寻了一大盆的冷水,吭哧吭哧地端过来。
连越越怀里的林小超,都暂停了掉泪珠,去瞧姜莲的动作。
“用湿帕子给他们擦脸。”
越越想起故事里好象也是这样处理的,姜莲是个憨实的,对自家公子言听计从,当真去给望月擦。
婆子瞧着姜莲的动作,也抖着手取了自己的旧帕子来,给其他两人施为。
也不知道是否给越越瞎猎撞着了死耗子,盏茶工夫之后,望月第一个醒来。
“嗯,我这是怎么了?”
一把摸着湿漉漉的头脸,有些茫然地朝四面瞧了瞧“咦?哥儿,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耳房,是给下人们暂时休息的地方呀。
越越三言两语地把情况一说,着急地问道“望月哥哥你们可是吃了那什么点心,给迷倒了,我娘亲是不是也吃了?”
望月张目结舌地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
回手就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真蠢,竟没瞧出来那点心,那点心是……”
复又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飞雪在府里这么多年,谁想得到竟是个黑心烂肺,脚底儿流脓的货!我,我找他去!”
瞧着望月就要抬脚,婆子赶紧拉住他“唉,望月小哥,你可不能走,谁知道那些歹人有几个,万一趁着咱府里人少,再进来干坏事可怎么好,这公子小姐可都在这儿呢。”
望月这才作罢,随后那两名下人也悠悠醒转。
越越虽然年纪小,但看到人越来越多,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想起进庄子时,路边也见到过几个状似熟睡的人,想来也是吃了那加料的点心所致,便让望月带着人去把那些人也救醒。
果然等大家伙醒来一问,俱都是吃过飞雪送来的点心的。
飞雪为内奸已经是无疑。
可推断出飞雪是内奸却是毫无用处,当碧泉寻到飞雪住处时,早就是人去屋空。
虽然铺盖衣物都没变化,但金银细软却都已无踪。
听了飞雪的事,住在他隔壁的寒梅直吓得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若论在老夫人身边的时日,飞雪甚至比寒梅还要早上半年。
平时在林府里,二人都是锦衣玉食的,比寻常富人家的公子还强上不少。
林老夫人也算是颇有气度的妻主,虽然有些不怒自威,但态度上对地位比寻常仆人好不了多少的小侍还不错,从不打骂虐待,还请人教些本事规矩什么的,就是过世后,还给二人留了丰厚的银钱,可谓对自己二人,是有恩的。
飞雪怎么可以做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
难怪头一回飞雪提议要做些点心送到庄子上给主子们尝尝的时候,自己觉得小厨房里的厨子自然会做,飞雪却说,人家的是人家的,自己的只是表表心意,主子们就算是不喜欢吃,但也能看出自己两个是会做人的。
愤怒中的飞雪也跟在大家伙在桃huā坡这方圆十里的地方搜寻着。
然而不管是先前管事带队的那十几号人马,还是行动迅速如风的碧泉,几乎把不大的桃huā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现姜凤和飞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