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哭完也没有时间洗,脂粉混着泪水都花了,眼睛微微有些肿,连鼻头都让她擤鼻涕擤的通红,令人不忍直视。
沈如意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谁害她哭成这熊德性?是谁不顾她求情非让她顶着这张脸见人?
现在嫌她丑了?挺着吧,她倒好想让后宫众妃嫔看看,她们口中所谓将皇帝迷惑的不进后宫的钱宫女是个什么美貌值,也让他们见识见识皇帝的审美品味!
“奴婢粗鄙,本来就是蒲柳之姿,不堪入目。”她微微一眯眼睛,像是要笑,其实却比哭还难看。
萧衍被她丑的顿时一个激灵。
“就你现在这尊容,太侮辱蒲柳了。”他直摇头,“你这样站朕旁边有碍观瞻,一会儿到山顶,你重新补一补妆容……以后你可千万别那么哭了,真的是太丑。”
“后遗症也十分严重。”
沈如意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偏偏皇帝像是找到了人生新乐趣,也不看景儿了,也不像赶着投胎似的嗖嗖就知道往前走,一步三晃,走两步就瞅瞅她,嘴角越咧越大,看起来心情是越来越好。
陈槐默默地在身后摆了摆手,后面的宫人便刻意放慢脚步,与前面拉开一段距离。
“你以前来过这儿?”
沈如意眼睛盯在地上,假装看不见皇帝那跟鼓浪鼓儿一样的脑袋,总是回头。一路听习惯他讽刺的话,没料到从他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当时就给她问的一愣。
“……兔儿山在晋宫之中,为皇室御用。去年奴婢还在乐府,怎么够资格来这里呢。”
萧衍一听就皱了眉,“朕是问你来没来过,不要顾左右而言它。”
问的是来没来过,谁问的是够不够格吗?
“没来过。”沈如意眨眨眼睛。
事实上,她当然是来过,而且不只一次。在她还是大晋的皇后时,与皇帝偕后宫众妃便登过此山。她记得她第一次和小皇帝登山,正赶上头天晚上不知小皇帝吃什么吃坏了肚子,小太监提着恭桶跟了一路。
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
萧衍迅速地看了她一眼,“朕看你熟门熟路的,干什么都不像初次。
沈如意肿眼皮又是一跳。
特么,是皇帝真的话里有话,存心试探她,还是她做贼心虚,皇帝只是这么欠揍的语言风格,她给生生的阴谋论了?
“陛下何出此言啊,奴婢都是跟在陛下的后面。”
萧衍抱着肩膀,讳莫如深地冲她一笑,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了。留下沈如意和陈槐面面相觑。
“公公觉得,陛下可是有何深意?”沈如意不耻上问。
陈槐看了看她,也是讳莫如深地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跟上皇帝的脚步。
什么屁的深意他是没看出来,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皇帝这是没话找话和钱宫女耍嘴皮子。这话他能说?皇帝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还要不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