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奋起反抗,奈何痒痒肉被抓住,大笑着在地上翻滚,抖若筛糠,“救命……哈哈哈救命啊……卧槽要死了……救命……”
王三笑缺了大德了,直把康天真蹂躏得跟被一百个人操了一个晚上似的,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你你还要脸吗?”王三笑打累了,爬到沙发上窝着,指着地上的康天真谴责,“叔叔这样倾国倾城的笑容到你这儿就瘆人了,你眼神忒歪了吧!”
康天真嘤嘤嘤,“好不揍我的!”
“没揍你啊,”王三笑道,“这是来自叔叔的热切的关爱,你不造,当你出瘆人两个字的时候,叔叔有多伤心,小心肝儿都碎成一片儿一片儿……”
声音突然停住。
康天真茫然地看过去,王三笑和他对视一眼,喃喃道,“我突然想吃夫妻肺片。”
“^0^我想吃盐酥鸡!”
于是两个人大晚上的叫了一堆外卖,坐在王三笑的床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鸡块,康天真倚着大靠枕,突然,“笑笑,你的名字是八爷爷给取的吗?”
“是啊,”王三笑咬着鸡翅膀,口齿不清道,“我亲生父母给取的名字叫王有财。”
“……这么好的名字为什么不用了?”康天真往嘴里塞了一块炸鸡,“其实小时候我很想叫康脆冰,被我妈揍过之后就很遗憾地放弃了。”
“黑心老爹觉得财不能外露,”王三笑道,“我现在这个名字是非常考究的,老爹翻了整套二十四史才取出来的。”
“这么高大上?”康天真震惊,“我一直以为是奸笑、冷笑和皮笑肉不笑。”
“滚你大爷的,”王三笑踹了他一脚,自豪的,“明明是回眸一笑,莞尔一笑和倾城一笑,总共三笑。”
“……这三笑哪一个是在二十四史中的?”
“早跟你过,人丑就要多读书,偏不听,看,丢人了吧,”王三笑吃完鸡翅膀,掰着油乎乎的手指头数给他听,“杨玉环华清出浴,回眸一笑,唐玄宗酥了骨头,潘金莲收帘子打了西门庆,莞尔一笑,大官人就丢了魂,褒姒烽火戏诸侯,倾城一笑,周幽王葬送了国家。”
康天真钦佩地,“笑笑,你当时才12岁吧,八爷爷那么早就看出来你是个祸国殃民的受了,真不愧是老江湖……”
王三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暴怒,“你他妈才是个受!”
“我是受啊,我妈也是受啊,”康天真一脸坦然的吮着手指头,“我觉得当受挺好的,有宋文渊在,我很舒服。”
王三笑暗想宋文渊为了让你舒服,都操碎了心了,你这个不识愁滋味的猪受!
康天真转头看向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事情,宋文渊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文渊渊的天真真永远都是天性纯澈的。”
王三笑眉头猛地皱起来,他盯着康天真,“你知道什么?”
“黄兴运想要我嫁给他儿子,这事儿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康天真吃饱喝足,躺在大靠枕摸着肥肚皮,慢慢道,“他儿子都死好几年了,灰都该没有了,却想给我们办冥婚,他是个疯子。”
王三笑骂道,“这老杂毛,太侮辱了。”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他人过中年,丧妻亡子,这是非常可怜的,长期的悲痛必然导致心理扭曲,我可以理解,”康天真道,“但宋文渊觉得这是侮辱,那,就是侮辱了。”
王三笑冷嘲,“你已经退化到没有自己的判断力了吗?”
康天真看着他,“夫妻一体同心,这个世界上与我最亲的人,除了爹妈,就是宋文渊了,我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就算谎话,只要是他的,我就相信。”
“……你还真是个……弱智!”王三笑骂着,唇角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惨笑。
他们在九江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驾车赶回南京,午后的古玩街上悠闲慵懒,洪阳正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听见人进门的声音睁开眼睛,惊喜,“哎,回来了,收到什么东西了?”
宋文渊从包里拿出一个书匣,放在柜台上,眼中闪烁着意气奋发的光芒,“洪阳,我们这次真的要声名鹊起了。”
洪阳拿过书匣,一看,困意混沌的双眼猛地睁开,“卧槽!《锦绣万花谷》!创下拍卖纪录的宋版书!这是要红啊!”
“除了这套书之外,还有另外四百余册,都是怀信楼旧藏,”宋文渊兴奋地,“我准备办一个展览,面向全世界。”
“好想法,”洪阳一拍巴掌,“这些书一面世,何愁生意不好,天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要来了!”
宋文渊摇头,“不,这些都是非卖品。”
“什么?”洪阳一愣。
“这是我太爷爷费尽心思才保存下来的,我不会卖掉他们,”宋文渊认真地,“这些都是怀信楼的基本,决不能动的。”
洪阳目光如炬地盯着柜台上的书匣,平静地问,“做着古董生意,你不卖货,那还算什么古董店?”
“怀信楼不是古董店,”宋文渊,“而是藏书楼,虽然做古董生意,但那是为了以藏养藏,我宋文渊不是唯利是图的古董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