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神色平和的回头,朝着脸上略有些担心神情的金风岩和闻秀玉,低声说:“舅舅,哥哥,你们安心。我平时与她素无交往,我也不知她今日为何一时待我亲近不已,一时待我冷淡。我现在明白了,十一就是一个生性喜怒无常的人,日后,我会小心防着她。”
闻春意虽然不怕事,可是也不喜欢事惹身。闻夏意忽冷忽热的情情,她还实在受不住她这份姐妹情谊。金风岩和闻秀玉相看两眼,金风岩叹息着说:“钟家三房那位小少爷,年纪小小,就已经这般的招惹女子,只怕长大之后,更加的了不得。”闻春意瞪大眼睛瞧着金风岩,又望一眼肯定神色的闻秀玉,她急急的转回头去瞧人群里站在的钟池春,再望一望周边站着的小女子们,果然是一个个眼神炽热如火一般绽放着。
闻春意伸手摸了摸胳膊,一脸无语神情说:“舅舅,哥哥,是不是我看错了。嗯,一定是我眼花了。”闻春意想了想,还是认定自已瞧错了那些小女子的眼神,也许那都是佩服的眼神。金风岩笑瞧她一眼,又瞧了瞧亭子外面的妇人。见到她们都关注着那一群人,他低声说:“秀玉,雪朵,我们这时下山吧,免得一会又要跟人撞到一堆去。”闻秀玉和闻春意望了望人堆里面的闻秀峻,想着他的机灵劲,兄妹两人安心和金风岩顺着另一条偏道下了山。
走下了山,距离那些喧嚷远了一些。闻春意舒服的舒一口气,笑着说:“原来做人上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金风岩瞧着闻春意的神色,他轻轻的摇起头,幸好他的姐夫和姐姐都是通达之人,他们这一房在闻府里的地位不高,夫妻对儿女的要求也不高。要不,以闻府现在的家世,女子的亲事再如何的低嫁,那人家的家族都不会是小家小户的人家,相对来说,至少要家境要中等。闻春意这般随遇而安的性情,说不出好还是坏,在有些人家里面,当家夫人这般的性情,还真有些不适宜。
金风岩自个是觉得女子这般的性子不错,将来出嫁后,只要夫家人不乱来,夫婿为人不错,日子一定不会难过。金风岩瞧着闻春意稚嫩的小脸,又暗自好笑起来,她的年纪这般的小,他实在是想得太过遥远。只是自从金老夫人去后,金风岩和乔姨娘接触就自在许多。不用再象从前按日子相会,有时不在规定的日子里面,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尽金府的耳目,匆匆忙忙的见上一面,还不敢多说两句话,只能母子瞧瞧对方的情形。
金大夫人真正当家之后,待这一个府里唯一未成亲的庶弟,显得宽和许多。金大老爷是精明人,他已经稳坐金府主事人的位子,对这一个不会起冲突又识礼节的最小庶弟,也跟着宽厚起来。金风岩和乔姨娘因此相见机会多,有时还能母子相对共进餐,说一些心里话。闻雪意出嫁之后,乔姨娘的心思完全转移开去,她一心想着儿子的亲事,再就是关心一下女儿所生的几个孩子。
金风岩觉得他是听多了乔姨娘说的那些儿女经,才觉得每个小女子眼光看少年人的神情不对劲。金风岩想着那一群男女的年纪,顿感觉得自已是误解了。金风岩的年纪不少了,他的心思还在学业上面。他出入时,已经会相当注意避免跟女子们过多的接触。而世家里面,长辈们早早会跟儿女打过招呼,要他们在外面注意自已言行举止。他想着那群少年男女,大约是年纪尚小,大家凑在一块,都只是贪热闹好玩耍,不会有那些的小心思。
闻秀玉虽是四房的长子,可他的年纪实在太小,他觉得一堆人都在的场合。讲规矩的小女子,那眼神都不应该盯着男子的脸不放松,闻夏意瞧着钟池春的神情,实在是太给闻府丢脸。闻春意则是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上面,闻朝青夫妻在闻雪意嫁后,就担心万一情窦初开的她,不由心,把心思放在闻府交好人家的少年男子身上,到那时,什么都晚了。夫妻两人商量后,不管闻春意懂与不懂,便把对她未来安排,坦荡的说出来的给她听。
闻春意一直知道闻朝青和金氏愿意把她嫁入普通人家,可是有时话未说明,那事就不能算安下来。等到闻雪意出嫁后,他们实实在在把话说明出来后,她的心里彻底安宁下来。如闻雪意嫁过去的夫家条件,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好条件。可是闻雪意小夫妻分家另过之后,她还是每日要步行去给两位长辈早请安晚请示,出入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家事方面,也要处处守着规矩,不能乱了麻家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