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顺东本能地产生警觉,笑道:“大哥,八月十五了,挑一担子到西林壁什么事,不会是走丈母娘吧。”
伍郎雄倒是没觉得俩个人有什么危险,不过下意识地拦在粟泽贵前面,道:“我看看,看丈母娘挑的是什么好东西那。”
伍郎雄见粟泽贵担子里有些小猎物的毛皮之类的,没有多说。
“八月十五了,各村里或许有些好东西要换钱,我们去碰碰运气。”
乡间人家遇到这种情况,常常开些玩笑,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范勇和粟泽贵笑呵呵地和三小子对答。
范勇和粟泽贵问了一下路,便告辞三人朝西林壁而去,江信北突然从树丛中跳出来,把三人吓了一大跳。
有了三个帮手,江信北信心足了不少,安排三人分头行动,去查看那伙人穿过对面山林,到底朝那个方向走。
日头偏西,斜斜地照着,当阳和背阳道路就是两重天。范勇和粟泽贵刚从阴凉路段走入暴晒路段,粟泽贵挑着担子,很不适应。
“勇哥,你说,八月十五,我俩到西林壁,是不是有点亏啊,听说,今天有兄弟要来入伙,今晚大营应该很热闹啊,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呵呵,老弟,八月十五,好日子呀,乡里人家很好客,这个时间去,就比平时少很多麻烦。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把大当家安排下来的事情办妥。办妥这事,难道还怕没有热闹?再说,山寨那种热闹,那有我们的热闹可人心意?”
粟泽贵得文顺刚点头加入到范勇手下做事,花花日子的确比在山上窝着舒畅多了,嘿嘿应着范勇,没有再多话。这天气,多说一会儿话,就多费一份精力,还是老老实实走路的好。
石新牧看到那十多人枪的队伍进入山林,心里紧张莫名,让齐柳笙尾随那伙人进入树林,自己绕道跟踪下去,如果这队人马进入西林壁,而自己没有及时汇报的话,恐怕没办法在村里立足,强忍着害怕,跑上对那个山梁视野比较开阔的山梁,一路小心谨慎地盯着。
石旭东:“虎哥,前面就是水龙吟,大家小心些,别天亮了还尿尿床。”
苏虎难得酸一下书袋:“呵呵,石兄弟说笑了,眼看就要进入梁大当家的地盘,还有什么担心的?莫不是近乡情更怯吗?”
石旭东:“也不瞒虎哥,最近,大当家的老对头陈大奎,在这一带活动,和山上弟兄有些小摩擦,只怕他知道消息,会对我们不利,还是小心为好。”
苏虎哈哈一笑,道:“听说西林壁富足,我正想到那打劫一次,给梁大当家的送个见面礼,那陈大奎不来便罢,他要来了,不正好遂了兄弟的心愿,还不用多跑冤枉路,就怕她不来。”
苏虎说得豪气,石旭东不由也哈哈笑着应和,道:“那是,不过,既然虎哥加盟我溶洞滩,你的心愿当然是我的心愿,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八月十五,是个团圆的好日子,我们还是不要错过的好,虎哥,你说呢?”
水龙吟是一个溶洞,里面泉水叮咚,通过溶洞壁的不断回音,遇到有风的时候,嘤嘤成韵,煞是动听。溶洞不远是一个峡谷,道路从谷底穿过,宽敞平整,边上有条小溪。峡谷两边悬崖峭壁,虽然只有一百多米的样子,如果要伏击二十来个人,那也是绝佳的死地,遭伏击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石旭东没有再多话,之所以担心,确实是怕陈大奎打听到消息在这里设伏。听到苏虎说得大气,而且十多人枪里还有一挺机枪,如果乘机能给陈大奎重创,让苏虎先帮溶洞滩消除隐患,未尝不是好事,反正有损伤的也不是自己的手下。
齐柳笙尾随石旭东一行,见他们走进水龙吟峡谷,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石新牧见到也大大放下心来,眼盯盯地看着这伙人朝峡谷走去。
庞振民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从梁上下来,不防被人一把l勒住脖子,旋即被一只手把嘴巴堵得严严实实。他之所以积极地跟着伍郎雄,听从江信北的安排,首先是自己和爷爷在最无助的时候,是江信北把他祖孙俩带回家,才有伍泽猎请他祖孙帮工的事情,爱屋及乌,这七八天来,连带对西林壁也生出感情。
江信北只觉得眼角余光一闪,庞振民被人一拖便消失不见。江信北大惊,向庞振民消失处悄悄潜进。
山上的动静显然惊动了石旭东,向苏虎嘀咕几句,苏虎一把夺过机枪,朝山上就是一阵胡乱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