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诧异:“我们往何处去”
郭鏦笑道:“舒王府虽不小,可也不够跑马。”
待出了城,只见一派碧草连天,阡陌交通,田埂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空气里传来泥土的芬芳,木叶不由得诧异:“大好风光”
“世人却都以为北面那些巍峨宫殿才是好风光。”
木叶听见第三人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逆光负手而立,身量高大,一身天青色衣裳,牵一匹健硕的大青马,似天神一般。
“将军哥哥”木叶脱口而出。
郭鏦大笑起来,木叶回神,忽指着他的腿:“你”
李谊微笑:“早几年在战场上负的伤,确是休养了一阵子动不得。如今已愈,只是阴雨天有些痛,倒不打紧。”
原来外面都是以讹传讹,又或许他根本不想解释或者澄清什么,便由着外面去传,反而清净许多。
郭鏦不说话,牵着自己的黄骠马走了半圈,忽然跃上马背,于阡陌小径之间驰骋,又立在马上展示种种驭马技艺,姿势潇洒放诞,叫人应接不暇。
李谊笑一笑,亦飞身上马,只见马蹄间尘土飞扬,驰骋间顺手拾一段树枝,不时点地以借力藏身于马腹,或是以种种诡异的姿势与马身仿佛合二为一。
木叶忽然意识到,这方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李谊,他的骑术完全是用于在战场上杀敌和逃命的,杀气十足,十分果断、凌厉。
唯有此刻,木叶才觉得她面前的不是一位风流儒雅的王爷,而是一个驰骋疆场、能一刀割下敌人级的年轻将帅。
二骑皆飞驰过来,到她面前才拉住缰绳。郭鏦笑问:“想学我的还是谊的”
木叶不假思索,动作干净利落向着李谊拜倒:“师父。”
郭鏦嚷起来:“什么,我这几招可是长安城里无敌的,绝招,靠这几招收服多少五陵少年”
木叶揶揄道:“我可不去当你们的流氓头子。”
郭鏦不甘示弱,回敬道:“这么说你是要跟着他去做女将军了”
木叶冲他扮一个鬼脸:“古有妇好,本朝有平阳昭公主,你妹妹便是当个女将军又如何”
李谊在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来:“郭三,你放心,有我在,必定不叫你妹妹去北战柔然、西征突厥。”
一面低头向木叶:“你仍旧同小时候一般淘气,真不知你韦姑姑养大你多么担惊受怕。”
呵,终于提到她。木叶顺势把在心里揣得温热的疑问说出来:“那时候,是我三伯父叫你去探我们的么”
李谊微微一怔,似不想回答这问题,隔了片刻方道:“都是老掌故了,偏你还念念不忘。来,我先教你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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