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鏦认真道:“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就变成什么样。你想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总之,我只希望你好,从前是这样,以后也是。”
念云不知如何作答,微微低了头,道:“哥哥不必说,念云都晓得的。既然只是大明宫中之事,哥哥不必替我担心。”
另一边郑乔乔本是特意觑了个空,到凌绮阁旁边的小道上去等着的。她也特地打听过了,郭驸马约莫什么时辰到,他一向是个准时的人。
她算着提前了一炷香的时间来的,可等了两刻钟,却也不见人来。郑乔乔渐渐的有些焦急了,想回去看看,可又不甘心错过这好机会。要知道郭驸马也是不能时常进宫的,要等下一次,起码一等就得一个月。她如今进了大明宫,要出宫去见他更是不可能了。
可一直等到酉时末,眼见着天色渐渐黑了,仍旧一无所获,郑乔乔捏着的荷包都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浸透,终于失望了,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蓬莱殿。
才进去,便见一个小宫女道:“乔乔,你去哪儿了,方才郭驸马来了,茴香姑姑叫你沏茶的,寻不到你,后来她亲自去沏的。”
郑乔乔一愣,脱口问道:“驸马还在大殿里么?”
那小宫女道:“天都黑了,陛下方才传旨叫送他回去了呢!”
郑乔乔急忙拉住她问道:“你可知道驸马是走那条路出宫的么?”
那小宫女有些不耐烦,道:“陛下命人送他回去,我怎么知道走那条路?你早又不晓得到哪躲懒去了,这会子要寻驸马做什么!”
郑乔乔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了手,好声好气地问道:“好姐姐,我正有些事要问驸马,他走了有多久了?”
那小宫女看了她一眼,这才道:“走了有些时候了,这会只怕已经出了宫了。你若是有事,还是去问娘娘和茴香姑姑罢。”
郑乔乔谢过那小宫女,却没有看到暗处的茴香,以及茴香脸上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自量力,自作聪明,不能安分守己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只得自取灭亡。
郑乔乔有些不相信地往大殿里张望,见大殿里已经点了灯,檐下挂上了十二对的大红灯笼,郭鏦大概是真的已经走了。
这时身后有人道:“郑乔乔,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头一看,原来是玉竹。郑乔乔连忙低头行礼:“我……没做什么,只是……只是看看大殿里还有没有事要帮忙。”
玉竹白了她一眼道:“陛下都已经过来了,你是想帮娘娘侍寝还是怎的?”
郑乔乔连忙道不敢,一溜烟的退了出去,仍旧听见玉竹在背后骂着,“没规矩的小蹄子,做什么毛毛躁躁的!”
回到屋里,郑乔乔回想起今儿的事,慢慢的便想出许多疑点来。
她是问过好几个人的,都倒是驸马素日进宫是那个时辰,走那条路,她也是预先算好了才去的,甚至她已经提前算好距离,她要在什么位置,什么距离出现在郭驸马的视线里最为美丽动人。
只等着他出现,她给他行礼,却佯装没站稳,“不小心”扯落他身上佩的荷包,再“不小心”踩上一脚,她就好把自己的荷包赔给他。
然后,她再装作急急忙忙间伤了脚,哄他送她回去,路上必然会有人看见。她再一吹风,很快大明宫的人都会知晓郭驸马同蓬莱殿的一个宫女有私,且私相授受。
倒时候,贵妃和郭家为了颜面,定会把她赏与郭驸马。
可她怎会与他彻底错开,连面都没见着?
除非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故意引他走了别的路。
那么这人会是谁?
郭驸马也是个谨慎的人,既然他平素无一例外的都是选择那个时辰走那条路进宫,必然不会轻易听信别人而改变路线。
除非那个人是贵妃娘娘本人。
杜秋昨儿也说了,娘娘是不会愿意让她去服侍驸马的,娘娘不想让她见到驸马,她当然有能力叫她见不到。
可娘娘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心思的?
难道……
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