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观望台上。
站着一个垂暮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老人身披藏青色袍子,中年男人负手站在他身后。
“明天就是宗门大会了,一切可安排妥当?”老人看着城西的北派和城东的南派,放出眼里的微光,像是通宵一切的智者,又像是不可一世的王者。
世人都以为天秦宗是一蹴而就的,然而老者却见证了它十年,乃至百年的隐忍,一朝爆,是死界爬出的恶鬼,是嗜血复仇的野兽。
他正是天秦宗百年来的宗主,秦天。
“一切都在按宗主的计划严密进行,南派和北派也没有大的动静。”中年男人双目炯炯有神,透射着一股子狠意。他名叫马银,是秦天一手提拔上来的副宗主,行事果断,心狠手辣。
秦天回,一张活了两百余年的脸上,皱纹密布,他一笑,纹路都挤到了一起去。
“功成与否,只看这一招,凡事你务必亲力亲为,不可出半点差池。北派和南派的厮杀,我不在乎,只要我的计划能达成便好。”
这场困兽之斗,会引多少无辜人丧命,他无暇顾及,也莫要怪他心狠,要怪只怪这世道!还有这世人的眼光!划分种族的标准太过严苛,不是南人便是北人。普天之下,竟无他们的容身之所。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宗主分忧。”
马银提刀离去,身影消失在一片星光夜色中。
天下宗门大会如火如荼,南派,北派,天秦宗将在分设的十九个比武场中比试较量,决出最后的胜者。
在大会前,天秦宗更是公开抛出了惊天诱人价码——将根据最后胜者归属的那一方得星火城。
如此一来,群情激奋,偌大的星火城,有如一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谁不想要?
赵十四不为所动,试想,天秦宗费心斩了十万人夺来的城,能冒着风险拱手让人?这样对他们天秦宗又有何好处?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只是这猫腻,他还暂时不知。
第二日。
八号比武场。
白色的帆布将这一千尺长,一千尺宽的地方完全隔离开来。
赵十四入场时,场中已有数百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以待了。除去三个天秦宗指定的裁判之外,还有南派九术宗,北派九鼎侯的门人。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九鼎侯惬意地坐在椅榻上,轻浮地开口道。
赵十四径直做过,仿佛没有看见他似的。
九鼎侯眯着瞳孔,缩了好几圈。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子竟然是当朝的司马。
原本,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奉承讨好赵十四,他拉不下脸。跟他作对唱反调,北朝王那边说不过去。
可赵十四对他的彻底无视,怒得他下定决心要惩治惩治这个赵十四。
天秦宗的裁判先行宣布规矩:先九术宗出一人守擂,赵十四和九鼎侯两方攻擂,然后擂主由胜者交替,由站在擂台上的最后一人挑战天秦宗的宗师,胜者将晋级。
哐!
擂鼓敲响了,九术宗人堆中走出一人,跃于擂台上。他壮如蛮牛,高若半山,不像是个术师,反倒像个莽夫。
“徐澹,要打的上来吧。”
他话不多,自报家门,很利索,是术师中少有的糙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