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一直是北朝武道高手的聚集地,先不说有天机,玉尧这样的高等学院培养出的精英弟子。就连天辰宗,南山观这种大门大派也得入朝面圣。
所以,只要说是王都来的人,别人都会恭敬待上几分,不论贫富贵贱。
今天,太守就吃了这个亏,他小视了这个王都来的年轻人,没想到他的武道修为境界如此高,已经到了在场的人用肉眼观测不出的地步了。
“你……你究竟是……是何方神圣?”自己府里的家丁此刻多数都躺在了地上哀嚎呻吟,而赵十四干到他所有的家丁不过用了一碗茶的功夫。
并没有任何眼花缭乱的招式,都是一些简单的拳法,但招招势大力沉,一个家丁只是捱上一招便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赵十四看着太守脸有不甘,十分憋屈的样子,淡淡说道“我只是一个单纯看不惯你的人。”
这一句话既是替他自己说的,也是为其他所有遭受他压迫的百姓说的。
堂堂一个太守,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打了自己还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出去。
顿时老脸一黑,一阵激烈的咳嗽,吐了几大口血。
画像画到一半,洛书生就走了,双儿自然不能答应,但看着自己爹爹快要倒下了,她还是先估计爹爹要紧。
“爹,爹,你没事吧?”双儿摇晃着太守的臃肿肥胖的身子。
“小姐,掐人中。”
“请郎中……”
“……”
顿时太守府里乱做一团,宾客们还在这里看好戏,不愿离去。
花月看着赵十四瞬秒这个太守里的家丁后,转而看向身旁的侍卫,问道“看见没?这个身上,你们有谁是他的对手。”
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内行人,刚刚的那场打斗,宾客们只是看个热闹。
但他们懂行的,看到的却是赵十四仿佛一直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内息,他是放水了,不然依靠他的拳式力道,配合上内息的运转,可以在出拳的那一刻就打死人。
“好了,一个个都别垂头丧气了,所以说,我们的对手既然是虎豹豺狼,我们就智取。”
花田的尽头有一间破屋,是洛书生的家。
洛书生的父母都是种田的花农,在他年幼之时都已经过世了。寒屋中可谓是家徒四壁,虽是陋室,但有鸿儒书香之气。
此刻,赵十四抱剑假寐,老农一脸颓废地坐在炕上,洛书生焦急地在炕前踱来踱去,
“不好了,这次我们得罪了太守,他一定会对我们施加报复的。”
老农愣了半晌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沉吟道“都怪我,东西没拿到还被人抓住了,我真是没用。”他说着猛锤自己的脑袋,以此来泄对自己的自责。
洛书生看着也不忍,“也有我的错,我没有拖住太守府家丁的注意力。”
看着他们二人怪来怪去,无非就是要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情谊当真是深。
“好了,别吵了,有我护着你们,太守拿你们没办法。”
赵十四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就被人打扰,有些不悦。
洛书生和老农又对视了一眼,他们虽是不懂武功的外行人,但总不是瞎子,赵十四的武道境界之高,他们也能看出来。
可是,老农苦笑道“这位侠士,你虽能保我们一时,可也保不了我们一世啊!”
太守只要一直在这里为虎作伥,总会找到机会对付他们,更何况,他还有重要的东西留在太守们没有取出来,还是得送上门让人家收拾。
抱剑的赵十四没有睁眼,冷厉地说道“太守,我来收拾。”
此言一出,洛书生和老农皆是震惊,猜测着赵十四的来历一定不小,连朝廷命官他也敢收拾。
按照北朝的刑罚,擅自杀害朝廷命官者,诛九族,他们这种寻常百姓从来不曾动过这样的念头。所以看向赵十四的眼光也变得另类,古怪起来。
夜深了,赵十四长长地哈欠,疲劳地说道“我先睡了。”今天他虽然没有动用丹田内的两股内息,体内很平稳,气血流畅。但拳肉身法使多了,身子就特别疲劳。
仙修的武道练究过程是从内到外的,先求丹田内的真息盈足,境界达到武道的鼎峰,便能求得肉身的锻造。赵十四的修炼过程也是大抵如此的,所以不依靠内息作战,单靠拳脚,很容易就会累。
不一会儿,屋里鼾声大作。
洛书生和老农移步到了屋子外面,在确认了赵十四是真的睡着之后,洛书生才缓缓开口说道“师父,这个人自王都而来,千里迢迢就是为了寻你,可是有什么企图?”
面前这个老农打扮的人正是一代大画师,袁世明。半年前,他来到了流水山花家村。村中有个穷困书生,喜爱画画,袁世明看他有天赋,便收了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