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绝不是歌舞妓。阳掌柜,我的出身你是知道的。这一行中的人,我就是闭了眼睛,闻也闻得出来。”莫衔悲顿足道。
“那她是什么人?”阳泉着急问道。
“多半是金人细作。”莫衔悲对这一节似乎很有言权。
“那怎么办?人是吴玠送的。人家是西路大将军,咱们铁匠营能怎么办?”阳泉急道。
“静观其变。我们只消立即着人去岳营,把衔悲的怀疑告诉岳帥。”沥重一旁建议道。
“这就怕岳帥被她迷昏了头。”阳泉道。
“岳帥断非这样的人。”沥重在床上连连摇头道。
“那好,我这就去讲与三横。让他拿主意。”阳泉说。
“好。”“好。”沥重、衔悲道。
“嗐,对了,衔悲。这些日子,我也没太关心你生意如何,乌耳多少。另外姐姐有信吗?”阳泉向衔悲问道。
“多谢阳掌柜关心,我已把姐姐接了来。我二人搬出去住,让她帮我种乌耳。只是生意就这么大,她来了每天也挺闲的。不过进项还不错,我们二人都还过得去。”衔悲道。
“衔悲,这位沥将军,大夏人士,啊,大夏的公主,还是元帅。可她想学中土文化。你挺有底子的,那什么,比我家三横都强。你能来与她作个伴吗?乌耳要缺人手,我先让人替你照看。”阳泉道。
“我呀,经史子集,仅仅略知一二。诗词歌赋,不过稍有研习。好读书不求甚解罢了。怎能与王师傅比?但能与沥将军相会,倒是衔悲三生有幸。只是沥将军不要嫌我一个曾经的军妓。我也断不敢班门弄斧。”莫衔悲谦道。
“哎,衔悲。上苍造人,本无贵贱。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你若愿意来我这儿,我求之不得。但我身无半文,请不起你呀。”沥重在床上欠身道。
“沥重姐,哪儿的话。她的薪水包在我身上。衔悲,每月五十两如何?我包吃呢。”阳泉道。
“那有那么贵的先生?再说我也不值这么多。三两足矣。”衔悲不好意思地说。
“三十两,那就说定三十两。衔悲你替我好好照管沥将军。她与我夫家有救命之恩哩。”说罢。先道了辞去三横那儿讲事,毕竟金人将细作送给岳飞,事比天大。
沥重衔悲一见如故。衔悲对沥重说:
“沥将军,你的说法都与王师傅一样呢。”
“噢,哪句话?”沥重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