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睡了近九个小时的丁煜终于起来,还在车的后座上,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往窗外看了眼,有点懵逼的问道“这是哪?”
“滨海!”
“啊?”丁煜一愣,又往窗外看了眼,确认那波光嶙峋,一望无际的水面就是大海“你他妈怎么开这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窗户打开,有点咸腥的空气顿时涌入,这味道并不难闻,吹进来的海风像是直接灌输到肺里,让人心旷神怡。
“大哥,不是你一直让我往前开的么!”王久久有点憋屈的回过头“咱们这车就是不防水的,如果是水陆两用,我一脚油门都快干到韩国了,正好看看朴夫人长啥样…”
“滚你大爷的…”丁煜烦躁的回了一句,顺手点根烟,把车门推开走下车,这里叫什么丁煜暂时还叫不出名字,不过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这里人还不少,看来应该属于繁华地段。
王久久紧跟着跳下来,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道。
“哥,你也别说我,咱们现在不抗韩嘛,如果有路的话我真开韩国去,也不扯别的,就把青瓦台门口的路灯都换成粉色的,然后再给朴夫人个手绢,教她一句:华夏的大爷,来玩啊…”
丁煜没回话,站在海边,看着大海的那头,古时候有位枭雄曾经写过: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是何等的霸气。
他嘴上没说,可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法,让王久久一直开下去,看哪个地方顺眼就在哪个地方芽、扎根、生长,等绿荫遮天的时机,再回到惠南讨回说法。
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来到这个地方。
如果按照预想,应该是在惠南市规模差不多的城市,舞台大,能人也就多,想要展起来并不容易。
做个简单的比喻的话就是,他已经习惯了在山区生活,想要迁移也会来到山区,而不是选择平原地带。
可是,又不能再跑,来到这里也算是命运指引。
面对大海,成亦何妨,败又如何?
都只不过是拼搏一生,过眼云烟罢了。
就这么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试图把曾经的过往都通通抛弃掉,有压力可以,但是不能让心中的仇恨成为前行的负重。
海风,吹动着他的头,也让他耷拉下来的大衣,像是裙摆一般随风起舞。
就这么径直站立着,良久。
“煜哥,已经快一点了,咱们是不是?你身上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如果破伤风就没有必要了…”王久久站在身后提醒一句。
“走吧!”丁煜回过头,迈步走上车。
对于这座浪漫之都,丁煜来过一次,说实话,他并没看到所谓的浪漫在哪里,只不过是看到比帝都还要拥堵的车流罢了。
随便找了一家“客舍”也就是宾馆,地方叫法不同。
“你用不用吃点东西?”
“不用,现在还不饿…”丁煜把房门推开,回头说道“先睡觉,明天早上八点起来,咱俩出去转一圈…”
“好…”王久久点点头。
对于现在的丁煜来说,要问题就是很俗套的问题:钱。
经济是一切的基础,他想展就必须有强有力的经济实力,可兜里一共不到两万,这场戏该如何唱下去。
让他给别人打工?出去找个所谓的体面工作?
貌似都不现实,并不是他把自己抬得多高,而是曾经太过辉煌。
豪不夸张的说,在惠南市那个屁大的地方,能开一百万以上车的,丁煜都认识,并且能叫上名来,还有一小部分在一块吃过饭…
如果说开单纯的打打杀杀,也不现实,跟谁打?又能打得过谁?
这里人生地不熟,了解他的,知道他曾经是社会大哥,不了解的,也就是个刚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罢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以前的高度能看见万家灯火,现在的位置,只不过是仰望别人灯光下的幸福罢了。
这一夜,丁煜整整吸了一盒烟,房间的被褥都好似被烟油浸泡过一样,异常呛人。
上面没有伞,下面没有路,前方没有灯,后方没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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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犹如浮萍,该何去何从,全得凭着自己打拼,自己做决定。
成了,路上注定艰难。
败了,精神即将崩塌。
就这么望着窗外,直到整座城市都安逸下来,他还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