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寨覆灭的消息传到名山县时,已在数天之后。起初还无人相信,那个官府多年无法收拾的马白寨居然一夜间消失了?怎么可能?后传闻是遭了天火,一把火,山寨和里边的寨众全没了,更使谣言增添了神秘色彩。接着,官府才给了确认,这下名山县更炸了锅。强盗覆灭,大快人心,又加上天火之,越传越神。
另外就是名山霸王杨茂失踪,这事比白马寨强盗覆灭更能引起名山人的话题。毕竟白马山盗匪离普通人远,而霸王杨茂则能常常在城中碰上。听就在白马寨覆灭那晚,杨茂出了城,之后再没出现过。与白马寨有没有关系,那就任凭众人猜想了,反正城中没了霸王,到是件好事,以后过日子也清静许多。
邹家米铺照常营业,虽然没有把货拿回来,但张珏从后山下山的时候,到发现了个强盗藏财宝的地方。熊宝把大部分钱财收入他的空间袋,张珏拿了一部分,用这些钱解了邹家眼前的危机。重新进了货,资金流转起来,生意越做越好,邹家复苏,欣欣向荣。
“舅舅,这个月我们赚得不多,但终归没有亏,我想下个月情况会更好。”郭荆娘拨着算盘道。
邹明德一页页翻着账册,感慨道:“是我鬼迷心窍,想不到以前竟亏了这么多。我还责博儿经营无方,哎!”
提起已死的儿子,邹明德又是哀叹。儿子的恐怖死状使他一时失常,也使他惊醒过来。调理了些日,精神渐好,想起过往,总是叹惜连连。
“辛苦你了。”邹明德对郭荆娘道。
郭荆娘微笑,“哪里的话,舅舅收留我,是该为舅舅做事。况且我也没做什么,都是张大哥在忙。”着,看了眼张珏,羞涩低头。
“辛苦你们了。”邹明德更感叹,“以前觉着张兄弟是外人,心底还有几分不满,都错怪了。张兄弟是我们邹家的大恩人啊!”邹明德完深深一拜。
张珏即刻把邹老爷扶起,不能使他再弯腰。“我可受不起,正如荆娘所,邹老爷肯收留张某,已是大恩。张某不过报恩而已。”
“张兄弟客气了。张兄弟先救荆娘,又挽救了邹家,张兄弟的恩情才是大恩、才是大德。邹家上下几辈子都还不清啊!”邹明德避开张珏,深深拜下去。
“张大哥不要客气了,舅舅是真心感谢。”郭荆娘掩嘴笑了。
张珏不再婉拒,拜了也好,今后邹家便正式拿他当自己人看待了。对自己更有好处,以后在这个星球立足更稳。
“老爷。”家仆这时有事来报,“老爷,邛州的二老爷和夫人来看老爷了。”
邹明德惊讶挂在脸上,郭荆娘也掩不住吃惊。
“请他们夫妻到堂内坐吧!我等会儿便到。”邹明德罢立刻回房更衣。
“二老爷是谁?”张珏问。
郭荆娘面起愁色,“是我的另一个舅舅,住在邛州,已经好些年没有与名山这边来往了。以前表哥还去向他们借过钱,以求渡过危机,结果被拒绝。现在他们竟主动造访,恐怕有图谋。”
“雪中送炭不见人,难道还会来锦上添花吗?算了,这种人到处都是,也不用为他们犯愁,邹家还有邹老爷作主,他们能翻天?我看他们是来要钱的吧?无所求,不会登门。”张珏道。邹老爷去会客,他们晚辈不便出面,静观其变就好。
邹明德更了衣,到正堂会见他的兄弟邹明诚和弟媳冯氏。
“大哥!”
邹明德脚刚踏进门,里边人就喊起来,“大哥!你怎这般憔悴了?”邹明诚热情地与兄弟相抱。邹明德尚未反应过来,就见着自己这位弟弟如同感受到他的痛苦般,衣袖在脸上抹了抹,“真是突遭大变啊!嫂子才去了几年,侄子怎又……”
“哎!事已至此,面对现实吧!”邹明德请兄弟回坐。
冯氏也极悲伤,念念道:“不久前才见过博儿,他来向我们借钱,几年不见已长成翩翩伙子了,又专心家业,以后定能成大器。可惜那时我们家手头也紧,没能帮上忙。怎想上次一见,竟成最后一面。”
“大哥,博儿不在了,以后你有何打算?”邹明诚问。
邹明德长长叹气,“荆娘从沔州过来了,幸得有她打理家务。店里由张兄弟帮忙,他是荆娘的救命恩人,对我们邹家也有恩。”
邹明诚听了头,夫妻俩对望了眼。邹明诚道:“荆娘虽是个女儿,但却是极聪明的,有她帮着大哥,兄弟到放心。可是大哥,荆娘能帮你多久?以前她与博儿有婚约,现在博儿不在了,她终是要嫁到别家去的,还能留她一辈子?我们这些做舅舅的哪能耽误她的前程?”
“确实如此。”邹明德深感无奈,儿子一死,连个依靠都没有了。
“还有那个张姓子。”邹明诚左右瞧了,没有旁人,凑近了声:“给大哥句实话,大哥可能不爱听。那姓张的绝不能信,这子有图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