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当然要劝,王虎态度坚决,一直婉拒。他本就厌恶军旅,如果不是杨萃所托,他地不愿从军,只想早干掉张珏,好回乡自由自在,哪会费力升迁给自己套枷锁。
王虎劝不动,王坚又问张珏的意思。张珏需要考虑,以时辰太晚为由暂不答复,推实在疲了,想要休息。王坚答应,亲自带他们去了厢房。
忠顺军驻地外,河心沙洲中,四五个人聚向一名白衣男子。
“如何?有下落吗?”白衣男子问。
聚拢的人都摇了头。
“还是让他逃了。”白衣男子十分遗憾,“这下不知他会去何处。难道我真要到蒙古找解药?也不知鱼澄是不是在骗我,等我离开后,他另有阴谋。”
“附马不是本来就要去蒙古吗?”蓝衣的年轻男子问。
白衣人回答:“公主这样子,我怎能放心离开?已经辞掉了。即使还是要去蒙古,只得另觅他法。”
蓝衣青年嘻嘻笑了,“附马就是放不下面子。其实史制置一直等着附马回心转意。看吧!又送了帖子。”蓝衣男子把一份帖子拽手里晃动。
白衣附马把帖子夺来看了,感慨道:“史制置对我有知遇提携之恩,他组建赴蒙使国,我当尽力相助。”
“就是啊!有使节身份当掩护,附马在蒙古行事也方便些。”蓝衣青年鼓励道。
白衣人握着帖子沉思良久,“如果只有这条路,我只能一试了。好,我们回襄阳吧!我要见一见史制置。”
蓝衣青年高兴地应了声,河水浪头打来,沙洲上的若干人影全数不见了踪影。
鸡鸣日出,张珏睁眼便瞧见了天边一抹亮红,伸了赖腰。窗外的人还在忙碌,昨晚打斗的痕迹,收拾了一夜还未清理干净。隐隐约约还听得见女人在哭,定是王坚夫人的哭声。丢失了孩子的母亲,时时刻刻都肝肠寸断。那孩子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鱼澄会养孩子吗?即使没杀掉,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打算回襄阳吗?”王坚惊讶地问。
张珏一大早就来请辞。见张珏要走,王虎也跟着来告辞。
“襄阳营中还未收拾,所以想回去一趟。等收拾完毕,再回枣阳为统制效力。”张珏回道。
王虎也意同。
家中经此闹腾,已经混乱不堪,王坚深觉招待不周,心有愧疚,便答应其请。“也好,你们就去吧。过几日我也会再到襄阳,毕竟襄阳那边的事尚未完成。以后就不是为我效力了,而是为了大宋,将来的局势会比现在更乱,两位要有所准备。”王坚高兴道。张珏和王虎谦虚回应。
张珏请辞之后立刻启程。他脚轻步快,即使时辰已近中午,也可赶很远的路。王虎见张珏走,也立刻跟上,但他哪有张珏的速度,没跟多久就被甩得看不见人影。张珏知道王虎跟着自己,未加理会,王虎对自己确实不怀好意,不过他本事有限,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而且张珏也想看看王虎背后的是谁,就由他自便了。
离开不过数日,感觉却像很久未归,营里虽还是那些人,总觉得陌生了许多。掀帐帘而入,帐内空无一人,想起以前,自己与钱六住在此,相互帮忙干活,听他叨唠营内哪个混蛋欺负人与平常琐事渡日,几分普通生活的感旧涌上心头。
他在到此星之前也是军人,看多了杀伐与死亡。火王星人天性喜杀,原以为不会在意,怎想钱六这么简单轻易,没预兆地就死了,自己居然有种不能接受的惶措感。
突然,帐外有人大步奔跑,来人猛地拉开帐帘。“你还有胆回来啊!”罗队将抬手抽鞭。
张珏转身,不是要先下手揍人,而是将一封信贴到罗队将眼前。
“什么东西?”视线受阻,罗队将的皮鞭没抽得下去。
“王统制给你的信。”
“王统制?”罗队将慌里慌张把信拆了。
王坚了解到张珏是私自离营,所以写了这封信,可使他回营后免受处罚。
“既然……既然都这么了……”罗队将还是有怒气,但已不好再发作,“以后就老实些吧!再这样失踪,王统制都保不了你!”
张珏由他生气,自己应是敷衍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