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沉下神色，没有回答。

邹明德更担忧道：“你你被分到曹友闻的军中，那可是在川北最前沿啊！你去了，必与蒙古的军队遇上，那就凶多吉少了。家里现在有钱了，大可花费些，疏通制司关节，免了你的军役。你看可好？回名山来吧！荆娘的心意，我这做舅舅的早看出来了，你若不嫌……”

“舅舅！”张珏止他话，“男儿有志，岂有临阵退缩之理？军，我一定要从的。”

饭桌上场面尴尬，邹明德吱唔着咽下话语。

接下来，桌上沉默了许多。

张珏自知，刚才这句拒绝不仅伤了邹明德的心，但他不能答应。而且心中总有种感觉，驱使自己到北方前线去，只有与蒙古人交手，他才可能遇到自己想遇见的人吧？安居于名山县，什么都得不到。

晚饭后，自有下人收拾桌子，大家都散去了。邹明德为王虎和段大师安排客房。张珏则拍了拍熊宝的肩，许久不见，有许多话与他私下谈。

到了后院，僻静之处，熊宝已经难掩兴奋之情，首先大叫：“老大，知不知道，这两年想死我了！”着就扑上去一个熊抱。

张珏以一根手指把他推开，“少来！你子居然一声不响跑回四川，害我在襄阳苦苦寻你，与一大帮外星人大战，命都差没了！你到在四川赚大钱享福！”

“你遇上水冲星人了？”熊宝惊，“哪一拨？襄阳有两拨水冲星人。”

“两拨都遇上了。”

“看到我托水公主转给你的信了吗？那个穿红色鳞甲的女人呢？她怎么样了？”熊宝急切想知道襄阳发生的事。

张珏叫他慢问，熊宝的经历，也是他所好奇的。

熊宝激动之余，讲述了他的遭遇。这些故事，张珏在那封信里已经读过了，熊宝与水冲星人交易不成，逃命途中遇到水公主，最后觉得襄阳太危险，留书离开。

“我想了一想，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的商人，在这么凶险的星球乱撞，实在不是明智，不定路人甲乙丙就是个外星人，把我害了呢？还是觉得你身边安全，就回四川找你。哪知运气不好，你太讲义气了，竟和你错过。”熊宝咬了咬牙，“对了，那个穿红鳞甲的女人最后怎么了？那女人，歹毒啊！就是她第一个提出要杀我！”

“死了。”张珏淡淡地。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

听到鱼清清身首异处，最后变成了条无头鱼时，熊宝紧握头，露出大仇得报的痛快。

“你不找飞船了？”张珏问。熊宝都在四川做起生意，哪还有寻找飞船的样子。

熊宝甩手叹道：“暂时不找了。没有一线索，找也浪费体力和时间，等有了线索再。”

张珏现在对飞船也不那么渴求了，反正这里有许多外星人，熊宝没有，别人也会有。不过熊宝身上有件东西，他却非在意不可。便道：“那么，我们寻找飞船的约定还算数吗？避水丸怎么办？”

“避水丸？”熊宝仿佛被戳到弱，结巴了，“那个……”

“你给我的药已经吃完了，看我去襄阳救你辛苦一场，把剩下的药给我怎么样？”张珏索要道。

熊宝结巴得更厉害，“那个……那个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