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端也不拐弯了,“四川制置赵彦呐不久将会抵达大安军,到时可一举消灭。”
“哈哈哈!”合森和他的同伴都怪异地笑,“手到擒来!”
罢,合森等人罢了酒席,只见他们身子轻抖,一身绿鳞变了颜色,身体仿佛融入四周环境,消失不见了。然后就见账帘翻卷,同时飞出的还有只酒壶,如被看不见的手握着般。
“真神人也!”知道他们已走,塔海才敢叹声。
阔端也早已震惊,随后渐开心,“有此神通,别杀个制置使,就算入皇宫杀了南人皇帝也无不可能。”他或许已经后悔,让这些神通之士杀个制置使大材用了。
按竺迩并不像阔端那么乐观,因为他知道的更多,这本事还不足以在天外天的地盘来去自如,虽然天外天大部分力量集结在襄阳,不代表四川没有。什么人在守四川,按竺迩到想会会了。“会不会是你呢?”他想到某人,但又否定,那人从襄阳来,此时应在襄阳才是。
端平二年初夏,四川安抚制置使赵彦呐将到达大安镇北的消息已传遍大街巷,大安军及附近州且官员积极准备迎接,普通老百姓则看个热闹。
赵彦呐此次决心极大,四种安抚制置使一职,在地位提高到四川首要大员后,通常在兼任知府时,选择的是成都府,只有局势不稳,需要戍守,才会选择其他府地。赵彦呐所兼任的知府位,不是成都府,而是兴元府,这意味着他注定会到北面驻扎。
深夜,大安军城寂静无人,冷风徐徐吹过街道,即使已入夏,也让人感到寒意,“邦邦邦”的敲更声由远及近,一盏灯笼摇曳,犹如黑暗中探出的幽火,接着没出个人影,是为城内更夫。
对面街口有团亮光,一家面摊正在打烊,老板和伙计收拾着桌凳。
“这么晚了才收摊啊?”更夫在寒夜中感到暖意,走过去问。
老板无奈道:“哎,今天遇到几个煞星,坐着不肯走,吃碗面而已,得吃多久啊!这不就晚了?我这锅里还有些面,还热着的,本打算自己吃了当夜宵。老伙计要不要来一碗暖身子?我请你的,不收钱。”
更夫看见刚熄了炭火的灶上,铁锅还冒着白气,确实有些馋了,但他还要打更,不能坐在这里吃面,只好婉拒。
面摊老板的也是客套话,知道他不会真来吃的,与更夫再寒喧几句,就此各忙各的。
可一转身,老板却傻愣了——那口热锅已不在灶上。老板正要问伙计,伙计却惨无人色地把老板看住,颤抖的手指了一处,这下面摊老板,和尚未离去的更夫都吓傻了。
那口装有剩面的热锅已换了个地方摆着,锅里根根细面像被无形的钩子钩起,并伴随着嗞嗞声,但面滑且长,钩起了,又迅速缩回锅中,溅起几滴水花。
不知是谁叫了声,在他们眼中,那面在自己动。
这声惊吼,同样也惊到锅旁看不见的生物,热锅像被个仓皇逃走的人撞倒,锅翻汤泼,细面如团虫,在地上绞了一片,面摊里的三人已不管什么状况了,拔腿便跑,仿佛那鬼吃不着面,就要吃他们。
嗞嗞声也在街巷另一侧回响,黑暗中显出个身影,色如暗绿。旁边响起细碎低语,像在责备。
“我只是饿了想找些吃的。”暗影道,“怎知那淀粉物质烫且不,舌头根本卷不起来。发现就发现了吧!那些土著又不知我们是什么。”他完,身影又消失不见。
接着,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街巷又恢复到深夜的宁静,只有面摊上的盏灯,还闪着昏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