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包袱自动消失!”王虎露出喜色,“就我和张君玉骑奔云,速度快得多。奔云这马真神了,我们两人几百斤,它搭载着,狂奔不嫌累。”
一旁屈英似要什么,但听到王虎的表态,把话咽了回去。
马车从王翊家行驶到城东,马敉宁下车抬头,立刻见到久违的朱红色大门,上悬“马府”匾额。心里满是惆怅,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加三类了。不仅不是衣锦还乡,还这么狼狈,不知要被父亲奚落到何种地步。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李管事已在催,马敉宁叹气,硬着头皮进门。
“公子回来了!”李管事高声报喜。
“儿啊!”一位妇人远远叫喊着,向这边奔来,她的身边簇拥着四、五位妇人,都是父亲的妾室。
“娘!”马敉宁再也不顾心中的别扭情绪,上前与母亲拥抱。
母亲已是泪流满面,哭声断断续续,气已似接不上。马敉宁心里难过,轻抚母亲后背。
“咳。”接着又是声干咳,一个偏胖的中年男子踱步而出。
“你还有脸回来!”他一见面,就对马敉宁训斥,这个人就是马敉宁富可敌国的父亲马道乾。夫人转身劝他别骂,马道乾反止夫人不要话。
他继续道:“到哪儿去了?怎成了这副模样?别人不,我还以为哪里来的叫花子!跑啊!你能跑到哪里去?没有我这个爹,你什么都不是!”
妻妾们都围着劝,孩子刚回来,好听的吧!
马敉宁低着头,把脸埋得很深。他穿着破烂肮脏的士兵服,一双鞋子大脚趾已露在外面。
“爹,二弟这样子一看就刚经历过生死,做父母的心疼还来不及,爹就别再刀子嘴豆腐心了。”庶长子马平宁笑着来解围。他刚给马道乾了话,又拉住马敉宁的手,“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跟大哥去沐浴更衣,然后拜见爹娘!”
马敉宁也不想听父亲训斥,埋头跟随大哥而去。
“我才不是刀子嘴豆腐心,白花钱栽培了!”马道乾在其身后继续训斥,“经商、做学问,没一样行!你要从军,我可以买个统制给你随便当着玩玩。居然当个大头兵,丢马家的脸!”
父亲的咆哮渐渐远去,马米宁不是滋味地吐出口怨气,深觉回来就是个错误。
天色渐晚,天空只剩西边还留有抹绯红,其它部分已成深蓝。成都城的轮廓暗了,灯火开始发光。
快到关城门的时辰了,正要进出城的人抓紧着时间,行色匆匆。这时,一骑快马奔来,路人惊尖躲闪,守城的士兵大怒,是什么人竟敢不停下接受检查,也不亮出符牌?可顺着去路一望,愤怒的士兵全不吭声了。只见骑马的人背后插了杆旗,那旗鲜红,远远就能看到,那代表着十万火急的军情啊!
王虎下午出去了趟,买好明天要带走的干粮,把它们摞整齐,用布打包,熟练地系了个结。旁边张珏仍沉睡着,王虎瞥上两眼,对他话,仿若自言自语。
“你睡得到舒服,老子忙里忙外,累死了!明明是仇人,老子却要服侍你,老子冤不冤啊!以前还要醒一会儿,现在只会睡了。起来跟老子两句话,再没人跟老子话,老子就要疯了。老子要是疯了,就没人服侍你,送你回家了啊!”
知道躺着的那个人不会搭理自己,王虎无奈叹气,“早知就不把马敉宁那子赶回家了。”
门外一阵吵闹,王虎开门打探,是制司的人来请王翊,有要事到制司商议,王虎觉得无趣。
过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无聊寂寞的王虎还没睡着,脑子里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一会儿想,要是师叔、熊宝治不好张珏怎么办;一会儿想,马敉宁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吃香喝辣。但更多地却是想今天在制司碰见屈英的事,屈英是其次,关键在屈英目光所指的门后,杨萃当时一定在场,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屈英已经回制司,临走她什么都没告知。
院里又闹哄哄,王翊回来了。王虎下了决心,既然杨萃出现在制司,在制司工作的王翊应知道她的情况,他要打听清楚。
出门就碰上王翊,王虎还没开口,王翊就急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