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玩耍的孩吓得四散惊逃,壮汉倒地不起,嘴里边大口喘气,边喊“快,快”。有人认得,这是今早离村的陈氏的雇工,赶紧把他扶进村,又去上官家叫人。
“有鞑子!有鞑子!”壮汉惊魂未定道。
听到此话的村民全都惊慌叫起来。早有传闻蒙古人将到,村里村外人心惶惶,却不见真来,渐渐就疲了。但今日壮汉如此,的应是实话,恐惧再起,蔓延全村。
杨萃和屈英已在他身旁。
“你们遇上了鞑子?”杨萃惊道,“陈大嫂,还有孩子们呢?”
“我不知道!看到鞑上岸,我就逃了。女人和孩怎么样了,我真不知道!”壮汉直摇头,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怎么就丢下那三个孤儿寡母跑了呢?
“没用的东西!”杨萃鄙视道,话毫不留情。她的目光聚集村外,如箭般立刻奔射而出。
“等等,我也去!”屈英紧跟而上。
现在赶去不知是否赶得上,不过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去看看。屈英自认体力在女子中属于佼佼水平,以前训练,她都能压过杨萃。但今日一试,使她大出意外,杨萃箭步如飞,已把她远远甩在身后。屈英看得惊奇,更不甘示弱地追上。
前方杨萃已停下脚步,屈英也喘气急停,顿时眼瞳大睁。她们面前一大滩血迹,还有尸体横倒没有收拾。
这些死尸穿的都是蒙古服饰,当是鞑兵无疑。但是谁杀的呢?现场除了血迹和尸体,还有陈氏拉棺材的马车。棺材已经被打开,陈氏丈夫的尸身躺在里边,而头颅则被丢弃在外。
屈英实在难以想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尸体之中,不见陈氏母子,明他们可能还活着。
杨萃看着地面搜寻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地上有杂乱的血脚印。这些脚印向河滩延伸过去,杨萃立刻寻印奔向河滩。
河滩有大量鹅卵石,这种地面难以留下脚印,而那些沾在鞋上的血迹到了这里也没了踪影。杨萃焦急四望,只见远处江面上有大船渐行渐远。
“那力夫鞑子乘船来的。”杨萃直望船影,“没见他们母子身影,可能被掳到鞑船上去了。你快去重庆城告知王虎他们,我去看看!”
“杨……”屈英喊不及,杨萃已奔去,“她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杨萃跑了山路,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体力,让屈英暗奇。
是跟上去,还是去重庆搬救兵?屈英犹豫难决,最终握了刀柄,紧随杨萃后背。
江水悠悠,船行速度并速度虽不快,但波浪中船身起伏,要是呆久了,多少会有不适之感,按竺迩身旁的几名近侍个个都面色苍白。不仅是他们,船上人大多如此,唯按竺迩面色不改,北人都暗赞按竺迩确实非同一般。
“居然都惨死了,就那么一会儿。什么人干的?”按竺迩站在船头,迎着江风道,“还有个男人逃了?”
回船禀告的士兵战战兢兢,“前方雾重,的们不识路,所以不敢往前追,才使他有机会逃掉。请那颜恕罪!但的们带回的女人,还有那唯一活下的人,他们一定知道经过,那颜审问便知。”
按竺迩目光瞥向角落,陈氏抱着孩子缩成团,旁边躺着个昏睡的男人。“这女人都吓傻了,怎么审?等她缓过劲了再。至于那个男人,等他醒后再问吧!咦,到是奇怪,他的同伴都身首异处,他却没有外伤?他什么来历?”
士兵回道:“这子从与我们放牧长大,知根知底,绝不是可疑细作,那颜明察!”
“我他是细作了吗?此事就这样吧!空了我会审问。”按竺迩目光向前远望,眼下取得重庆才是他最关心的大事。
忽然,他扭头回看,“有意思,居然在这儿碰上。”
江岸边,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奔跑着,按竺迩注视的是跑前边的女人。
“弓!”他抬手。
近侍递上弓箭。
按竺迩几步到了船舷,搭箭开弓,瞄准岸边的人影。嗖的下,箭离弦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