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很年轻,岁月风霜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不可能!不可能!”脱列哥那连连摇头,“不可能是你!你都死去几十年了!我看着你死的!看着你死的!”
年轻男子没有说话,向脱列哥那招手,然后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忽都!”脱列哥那呼唤,追上人影。
年轻男子已经出了宫门,脱列哥那不喊人拦下他了,这是她的前夫,她怎能叫人!此刻,她反到希望四周没人出现。
他走得并不快,可脱列哥那就是追不上,总是差了那么几步。这几步,就如两人相隔的数十年光阴。
忽都进了幢小楼,脱列哥那追了进去。楼梯顶端晃过人影,像是忽都上去了。脱列哥那如着了魔,扶着木梯栏杆,追上了楼。
脱列哥那气喘须须上了顶层,忽都扶着木栏,站在哪儿。最后一抹夕阳反照在小楼顶端,脱列哥那正对着光,手捂双眼,但又努力睁开眼,她想多看看那个人。
青年背对她,仿佛在欣赏夕阳。
“忽都!”脱列哥那上前,站在他背后。她伸手触碰,想要确定他是真实的,她看到的不是幻觉。
手轻碰,青年忽然转了身。时隔数十年,她又看到了久违的脸。脱列哥那的笑容似在夕阳下融化了。
突然,那张年轻的面孔起了变化。皮肤黯淡发黑,直至腐烂,块块皮肉下掉,露出白骨;眼珠掉下了去,蛆虫爬出眼眶;他的头发枯黄如稻草,飘散着,拂上可敦的脸。
脱列哥那的笑容僵硬了,小楼上,传出惨叫。
张珏抬头看天,时辰已差不多,天已黑尽。熊宝还在与塔海交流,两人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越谈越欢乐,下人欲上晚饭,都被他们推迟。张珏可不能再等,监狱里的几人随时会惹事,驾飞船的随时会惹事,他得抓紧时间。于是决定先去宫里,回来后再与熊宝详说。
刚从树叉上起身,就见一骑快马停在元帅府门前。看那骑手衣着,是一名怯薛。
怯薛军乃蒙古最精锐的军队,由出身较高的蒙古子弟组成,负责大汗的安全防卫。看这名怯薛,不停因私事而来。张珏停住,暂时在树上未动。
府中下人打断了熊宝和和塔海的交谈,塔海赶紧出房,怯薛立即向他宣布一件大事。
“脱列哥那娘娘……薨了?”塔海难以置信。
怯薛没有解释,他还要继续通知别的官僚,立刻告辞。
“娘娘身体素来康泰,怎突然薨了?”塔海问身边的人。
这些下人更不知道原由。
不管情况如何,现在得马上进宫,塔海赶紧更衣。
熊宝是个机灵人,这个时候立即向塔海告退。胖子甩着一身肥肉出了元帅府,往客栈方向去。
“不用回客栈了。”张珏在他面前现身。
“老大,你一直在这儿?”熊宝惊喜。
“没,我今日两头跑。”张珏把客栈发生的意外说给了他听。
熊宝惊诧,但很快恢复平静,“霍顿将军不会有事,他现在说不定在牢中舒坦着的。到是老大,你现在就要进宫?”
“可敦死,天助我。宫里现在进出人员复杂,没有比这更好的混入机会了。”张珏主意已定。
熊宝点头,“我就不去拖累老大了,这是隐身斗篷,或许能用上。”说着,从布袋里抽出件披风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