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豁阿好奇。
男子忙说,“在下昝万寿,字天庆,来自江南,因公务到四川。在此偶遇两位姑娘,真是有缘。”
“昝官人上山可是要到庙里进香?”豁阿问。
“不求神佛保佑,浏览本地山川而已。”昝万寿道。
“既然同为上山,不如同行。”豁阿邀请。
“好。姑娘之意岂可推辞。”昝万寿欣然答应。
豁阿高兴,走了前面。杨萃走后边,瞧了瞧豁阿的高兴劲,似有会意。
三人边上山,边聊着天,很快就相熟了。
“原来昝官人是新任嘉定知府!”豁阿吃惊地掩住嘴。
“阿荷姑娘不用这么吃惊,尽管昝某在朝中入仕多年,可这次来四川任职会涉及到诸多军务,我对军中事务还很生疏,一切都得从头学起。虽有一腔热血,可也怕报国不成,反误了国。”昝万寿回道。
“昝官人这么谦虚,一定会做得很好。”豁阿相信道。
昝万寿笑对,“承姑娘吉言了。姑娘只说自己名阿荷,还不知道姑娘的姓氏。”
豁阿语顿,事实上她对外人使用的名字就是阿荷,至于姓氏,她没想过,旁人也没问。“我姓张,叫张荷。”豁阿谨慎道。
旁边的杨萃偷笑,又一个冒充姓张的。
昝万寿不疑,听了豁阿芳名,如受礼,轻轻拱手相还。
寺庙就在山顶,一行人先陪杨萃拜佛。杨萃求平安而已,没那么多仪式,上香祈福,添了香油钱,就算结束。然后便是她们陪昝万寿游览寺院和山顶风光。
“表姐,这里有个算命先生,你来算上一卦吧!”豁阿拉着杨萃往算命摊去。
寺庙门口长年摆着这个半仙摊位,围着的善男信女不少,杨萃从未求过签。今日豁阿突发奇想,倔不过豁阿,拿了签筒,随意摇了两下。竹签掉出,豁阿很积极,对着签上号,找到签条,交给了算命先生。
“安居且虑危,情深主别离。风飘波浪急,鸳鸯各自飞。”算命先生念得摇头晃脑,“姑娘问什么?”
仅听这谶言,已让杨萃皱眉。
豁阿没听懂,替杨萃答:“问姻缘。”
算命先生眉心处“川”字凝重。“恕我直言,这是姻缘不成,夫妻离散之言。风飘波浪急,不幸的根源,并非感情不坚,而是环境凶险。姑娘要当心周围的人和事。”
“什么呀!这种凶卦!不算,不算!把你的签收回去!”豁阿不承认了,拉住杨萃就走。算命先生无可奈何。
杨萃觉得尴尬,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们。但又想,豁阿反应如此大,大概在她心里,这签是为她自己求的吧!
“签筒里只有数十支签,而人的际遇却成千上万种,哪里算得准。两位姑娘无需听湖江术士之言。”昝万寿道,“杨姑娘等的是何人,可否与我说说?昝某既然在四川任职,多少有些办法,可为杨姑娘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