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穆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淑妃劝道:“是不是陛下多虑了?”“爱妃啊,并非是朕多虑,朕可用寒门打压士族,若是寒门成了士族,朕一番苦心不久白费了?还不如学着先祖做一个吃喝玩乐且不问朝政大事的君王,朕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伴爱妃。”
孝穆皇帝眉宇间的川字很深,淑妃道:“陛下这是说得气话,臣妾知晓您从未想过做得过且过的皇帝。
“朕不想再被顶级士族操控朝政,不想他们挑衅朕。”孝穆皇帝眸光深邃,叹道:“朕对士族根深蒂固无能为力,重新定品可行,但寒门决不能划入士族之列。朕不能眼看着士族再增强对抗朕的力量,联想要得是削弱十族的根基!朕要给太子留下一座铁桶江山。”
“臣妾相信陛下会得偿所愿。”淑妃一脸的信服“太子殿下也会明白您的苦心。”提起太子,孝穆皇帝没有来的心烦“太子不省心,他同贵妃明争暗斗,当朕是死人?”
“陛下消消气,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先皇后。”
淑妃按摩着孝穆皇帝胸口,轻声说道:“臣妾深受先皇后大恩,直到今日还记得先皇后的音容笑貌。记得先皇后最恋恋不舍便是太子殿下。”孝穆皇帝多了一分不悦,淡淡的说道:“她是不相信朕,不相信朕会善待太子!朕岂是嫡庶不分的昏君?朕压着司徒一族后位空悬,不就是稳固太子的地位?”
“陛下,太子殿下总是您的嫡长子,先皇后放心不下太子,莫不是您就放心了?您对太子殿下的慈父之心,臣妾最是明白的。若说您宠爱别的皇子,但您最看重最信任就是太子殿下。”
孝穆皇帝揽住淑妃的肩义,叹道:“还是爱妃明白朕。”
淑妃恬淡的笑着,装死随意抽出一本折子,面不改色看了一眼“臣妾还记得太子殿下是陛下带大呢,太子小时候总是坐在陛下的腿上写字。”
淑妃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了一旁,说着太子同孝穆皇帝的趣事,孝穆皇帝道:“太子是不是又闯祸了?”
“陛下!”
“朕的亲生儿子都不信朕,爱妃啊,朕心里着实不好受。”淑妃说道:“慢慢教导太子,他总会明白的。也是贵妃姐姐太好强了些,只要陛下心思定,贵妃姐姐也不会再事事针对太子殿下,臣妾听说二皇子快要定亲了,是不是,臣妾想做王爷的母妃呢。”“爱妃想说朕封诸子为王?”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喽。”淑妃同孝穆皇帝对视,心中冷笑皇帝的多疑,道:“臣妾给皇儿选亲也会方便。”
“朕在想一想。”
孝穆皇帝知晓淑妃所言的方便到底指得是什么,他找出祁阳侯的折子”“朕先解决定品的事儿。”
淑妃在御书房伺候完,她坐在青雀轿苹中,手扶着扶手“定品原来陛下担心得是寒门变成士族,不过陛下有没有想过,士族为了维持原有的品级会再次入仕呢?士族的大才陛下想用却也不敢用。”吴郡,萧家东苑,萧琳眼看着婢女将书简交到萧居士手中,萧琳道:“姑祖母好忙,您老友好多呢。”
最近两日萧居士的书信往来多了起来,萧琳敏锐的感觉像是出大事了。萧居士放下了竹简,道:“阿琳不知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倒是坐得挺稳当。”
“我答应了娘,要写个最好最好的书法送给她。”
萧琳放下毛笔,用帕子擦拭手,回眸轻笑:“不就是士族重新定品?用不上慌乱的。”“那是谁昨夜去翻看了九品中正制?是谁找了很多当年定品的书看?”萧琳面对萧居士的调笑,她神色理所当然的说:“您教导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同我说说。,…萧居士对萧琳的悟性非常有信心,萧琳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敢想敢做,但却不是空想的无的放矢。
萧琳挺起了胸脯,神色很严肃的说道:“我看了好几本当初定品的书册,并查看了顶级士族的族谱,在定品之初,王家可比司徒家久远,但为何王家排在了司徒家之后?我以为按照什么定品才是关键。”“我在京城住过一段日子,勋贵也好,寒门也罢,甚至是百姓对士族都有难言的敬意。吴郡不仅是士族心中的圣地,能让当今过吴郡而下马的地方,亦是天下人心中的圣地。世人敬仰士族子弟的风采,愿意成为士族,这种观念并非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已然深入人心。”萧居士认真的听着,萧琳最后道:“重新定品只会让更多人成为士族,陛下一旦掌控不好,只会让士族实力更强,甚至姑祖母可忘了司徒九郎?您说过他想改变士族的腐朽奢磨之处的。”
“你是说他会借此机会清除一部分士族?”
萧琳自信的一笑:“司徒九郎会做的,至于他怎么做,我想不到,重新定品对皇上和司徒九郎来说都是个好机会,只是不知他们谁能如愿?”以今日双更,求粉红票。
事情分两面,得全面得看待问题,有时候坏事也会办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