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连忙说着:“真君,请跟我来。”
一路向前抵达了一处宅院,甲兵林立,监督森严,只外面就能听见惨叫,一声连着一声。
“真君,就在里面。”府邸外面看平常,里面却还精致,有着花园,阁楼,踅过几道回廊,见着一个池塘,石栏曲折,不禁暗自惊讶,回笑着:“这修的还可以。”
只是感觉到了妖气,裴子云暗想。
“这原本是富商的宅子,现在富商犯了事,院子就被征调了。”县令看裴子云有些疑惑,解释说着:“您可在此小住。”
“免了,免得有人说我强夺百姓家产。”裴子云笑了笑,县令不由一怔,有点讪讪,刚才真君一说,他就的确起了献上宅院的意思。
裴子云含笑不语,随着身份水涨船高,哪怕是无心,一句称赞,也会使得下人自动豪取强夺供上。
无论是府第、珍宝、还是女人。
故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其实某种程度上,是没有办法。
“啪”一声鞭子脆响,立刻传来一声哀嚎,几个差役手中握着鞭子,狠狠打在了一个有些肥胖,还穿着绸缎的胖子身上,大声怒骂:“说不说,说不说?你跟那李成有什么关系?”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一声声哀嚎,胖子身上被鞭子打出了不少血痕,血在身上滴落,在地上积了一堆,染得猩红。
看着面前富商不肯招供,捕头眼露戾气:“卢秉祖,你不要不识抬举,这事是真君督促办理,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富商惨叫,不断哀求,捕头脸色一沉:“上重刑!”
“是!”差役应声,就在这时,突有人喊着:“真君到”
顿时惊动院子里面的人,几个捕头迎了上来,县令见着捕头迎了上来,就问:“
李成的下落,拷问出来没有?”
“大人,这家伙实在嘴硬,死咬着李成在这里是居住,住了七天,只是去向,同党就是不肯说,说不知道。”
富商叫哑了嗓子,大口喘息了,眼神扫过裴子云,知道是大官,这时再不求饶,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良民,我真是大大的良民啊,大人,我真的冤枉啊。”胖子高声哭诉,裴子云盯着胖子,带着玩味笑意,这人身上有着根深蒂固妖气,分明长时间跟妖族厮混才会有这样污染,清晰而又可见。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只是贪图便宜,把房子租给人,小人不知道他们是反贼啊!”说的声声泣血。
“大人,此人是卢秉祖,家有茶林,港口开放了,还交易茶叶、丝绸、瓷器,真正家有万贯,这种人家,还为了租金把经营许久的府邸租出去?这断不可信,必跟着反贼有着联系。”捕头听着富商的话,生怕裴子云受了迷惑,连忙出口进行解释。
“真君,久闻贤名,还请分辨是非啊。”富商大声哀嚎,真是一声比一声凄惨,裴子云听着哀嚎,目光盯了上去。
富商只觉得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在心中涌起,不自觉就将目光移动。
“哼”裴子云冷哼了一声,说着:“此人说谎,给我尽管用刑,把他的嘴巴撬出来!”
这话一出,捕头顿时眼睛一亮,本来他还有点顾忌,现在真君说了这话,就可向死里折磨,死了,更可以瓜分其家财,一时间兴奋,应着:“是!”
才应着,裴子云就见富商死气笼罩,上位者说了这话,下面就不把人当人了,至于证据,不需要。
“大人,我真的冤枉,冤枉啊。”富商脸色苍白,大声哀嚎,原以为裴子云是救星,不想是死神,一时间身子都颤抖,打起摆子,差役却不管那么多,当下就拖了下去,只听着绝望的哀号,一声接着一声。
县令听那人一声声呻吟,心里也是一寒,这时一人匆匆赶了过来,待得近了,诸人不由眼睛一亮,只见此人穿着官服,不过九品,但年轻,眸子顾盼生辉,气度从容,令人一见忘俗,宛是公子,不是普通道官,靠近了就躬身:“郑正源拜见真君,来的匆忙,还请真君见谅。”
“嗯?”裴子云听这话,顿时一怔,一点熟悉的感觉袭上,他已是地仙,心一动,记忆顿时浮了出来。
“原来还是故人。”裴子云思索一会,缓缓想着。
历史给自己改的面目全非,很长时间已不在意预知,现在又听见一个熟悉名字,心中感慨万千。
没有改动的前世,自己身为散修,就见过一面,当时此人就已是府道都纪,主持一地道录司。
后来听说了此人,据说此人成了下一代道录司的提点,惊才绝艳,能在龙气里演法,开出一个新途。
现在以朝廷的重视,派此人前来,可见对此人的器重,就算是现在也已露出了峥嵘,不过,现在只是自己属下,当下徐徐说着:“不错了,我才文,你就能迅速率人赶来,自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