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层峦叠嶂,林木苍翠,殿宇背山面水而建,而此时山巅云雾缭绕,一轮太阳升起,一个道人吐纳,一股白气随一呼一吸不断进出。
风吹过,道人衣裳吹起,面色是二十多岁,却有几缕白。
就在这时一个道人匆匆而上,到了山巅,手握着一封书信,看着道人正在修行,恭候在侧。
许久,动作停下,后来道人上前低声:“掌教,道录司来密信。”
“哼,我们是道人,不适和朝廷这机构牵连过密。”掌教露出一点厌恶,用着湿毛巾擦手,就要离去,道人带着一点急促:“掌教,是有关裴真君,据说还有关璐王之秘!”
听到这话,掌教脸色一变,转身看向道人,道人知晓掌教已心动,连忙上前将着信递着。
将信撕开看了起来,只是几眼:“什么?钢铁之躯?妖族大军?这真的不可思议。”
怔了许久,这人说着:“看来,京城必须要走上一遭了,去调二十个弟子随我入京。”
“是,掌教!”跟随的道人应着。
这在不同的道门中,也有类似的事生,或迟疑,或应诏,或暗中打探。
天女宫
天女宫历史悠久,是前朝所建,保留至今,是正祀,青砖缝隙间有青苔翠绿,水珠点点,宛若珍珠,一路而入,地面是青石板铺路,左右小草萌,生机勃勃。
而在青石小道中,十数道人漫步,赏着春景,风拂过,就有寒意钻进,只是这些人都不以为意,脸色红润,闲谈其中,时不时传来笑声。
“春雷响动,花开结果,真妙不可言,道在其中。”一个一身月白长袍的中年人摇头晃脑说着。
平天观掌教却相反,冷笑一声,手指伸出捏在一枝花枝上摘了下来:“诸位道兄就不要打道机,我们可没有闲工夫耗着,裴真君天资绝顶,只是二十多岁,就成地仙,度过雷劫,真让人可怖,要是再放任,就是下一任道君,诸位怎么看?”
玄法门掌教也立刻接话,语气冷冰冰:“不仅仅这样,还有情报说裴子云不但渡过雷劫,甚至快抵达金刚不坏之躯,可是令人羡慕的紧。”
“我们观小,成不了地仙,但松云门又如何供养出地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觉得呢?”
这掌教说着,眼神带着嫉妒,只是这话却猫爪子一样挠的人心痒痒。
原本一同的道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要成地仙千难万难,在场谁不是天赋异禀,又或一方英豪,不为世间繁华,只为求道成仙,可谁都跨不过这关卡,这无关资质,只关着地脉。
“松云门出了地仙,哪里还是小门小派?南方第一大门也不为过了。”一片沉默中,东华派掌教轻笑了一声,话语一转:“刚玄法门掌教说的金刚不坏却是谣传,其实不是如此,是法域非是真实。”
“朝廷道官陋鄙,又或存心隐瞒挑起我们矛盾,但我们门中传承之久,又岂是这些朝廷圈养鹰犬所能知晓。”
众人都定住了脚步,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这时恰在一棵树前,春来垂着柔嫩的枝条,一蕊蕊的花朵散着清冽的香气,大家都似是欣赏,良久,平天观掌教说着:“但法域能有此表现,也说明非常接近了。”
见着众人都是沉默,他抬高了声音:“当年道君崛起,福地晋升,地仙也有一手之数,盛况让人羡慕,可之后,盛极而衰,道君沉睡,天地对我们道人越来越苛刻。”
“此人惊才绝艳,奈何并非是道门之福。”
“说的是,道君下降,我们道门盛极而衰,现在实在承担不起又一个道君了。”玄法门掌教说着,重重的重复:“我们承担不起了。”
东华派掌教露出了一点讥讽,一闪而逝,远处一个小太监引着一个红衣太监而来,这些道人都是停下话语,不再说着。
天女宫并不算太大,但走廊曲折,绕过一带假山池塘,还有一片松林,小太监扶着红衣太监,低声说着:“小的有事禀告。”
“讲”黄公公说着,小太监袖子中取出一个递上:“干爹,现在来了二十四个掌教,汇聚道人上百。”
见着黄公公阅读,小太监凑了上前禀告:“干爹,裴真君不是道人?看着这些掌教模样,有些却恨不得食之肉喝之血,这是何故?”
“哼哼”黄公公冷哼了两声:“你要不是我的侄子,并且拜我当爹,我才不指点你——我们都是内侍,可你愿意看见小平子爬的比你高,爬在你头上?”
“不肯”小太监若有所悟。
“道人也是人啊,事实上道人已比洒家想的好多了。”黄公公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落井下石,想弄死裴子云的人,竟只有四成,操守比起某些文官,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才说着,已经靠近,都是不语,就见着二十余道人一起拜下:“我等拜见黄公公。”
“请起,诸位都是真人,咱家可不敢当。”黄公公满脸笑容,尖声说着:“诸位能应诏星夜入京,实是忠君,我相信在京数日,各位都会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