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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两个武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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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甚至连龙马本身的记忆都在消失。

原来的白雾变作黑暗,点点微光将画面照亮,龙马怔怔出神的看过去,却没发现,他手中的网球变作了一颗黑色的石头。

画面中,仍是那个产房,但四周都蒙上了一层黑雾。一个帅气的青年男子着急的在门外踱步,眼神之中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哇!”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男子先是一喜,随后面色沉重的走进去。产妇脸色苍白,但容颜五官十分精致美丽。男子身后,走进来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面容与男子有几分相似。

看着啼哭不断的婴儿,男子沉吟片刻说道:“就叫他,龙马吧......”

妇人听着男子口中叹息的话,脸上闪过几分怒意,但想到男子如今的处境和男孩的身世,却又变得无奈苦涩。

“龙雅,你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好好保护弟弟!”

小男孩后退几步,闪烁的目光渐渐变为坚定,看着妇人,他郑重地点下头:“嗯!”

时光荏苒,画面一转,又到了那个长着巨大橘子树的海〖≌,边。男孩龙马笨拙的打下了几枚翠绿叶子,而如同小大人般的龙雅,轻轻松松接住自己打下的橘子,转头笑道:“小龙马,你还未够水准呢!”

一路追逐打闹,两人来到海边。看着蓝天碧海,龙雅定了定神,脑中响起美丽妇人的话,他嘴角一翘,双手叉腰道:“看好了小不点!”

话毕纵身飞入大海之中,看得岸上的龙马心惊不已。突然,就见一颗小脑袋浮出水面,充满豪气地道:“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小龙马正要赞同,却见天空中白云变作黑幕,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海浪翻涌袭来,一个浪头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龙雅拍下海面。

许久之后。

海岸上,美丽的妇人抱着不断啜泣的小男孩。突然,妇人身体微颤。就见远处,青年男子步履沉重地走过来,怀中抱着个身体被水泡的发白的男孩。

感受男孩身上冰冷的皮肤,男子满脸阴霾,一股戾气围绕在他身体四周。突然,看到啜泣不断的小龙马,男子积攒到极点的怒气猛地爆发开来,怒声喝道:“龙马!为什么你们要到这里来玩?!!”

声音如虎啸狮吼,把伤心的几乎昏厥的小龙马吓了一跳。他呆愣愣的看着男子,整个人懵了,蓦地,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越前南次郎!你究竟想做什么?!!”妇人对男子怒目而视,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也没再听他的回答,抱着小龙马转身跑开了。

“呃......”

南次郎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想举起手却感受到手上的重量,不由呆立住了。

画面之外,龙马淡漠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有些酸涩,不知为何,他有些厌恶那个叫做龙雅小男孩手中紧紧握着的名叫‘网球’的东西。

没有它,一切都不会发生。

画面再转,渐渐长大的龙马,每天经历父亲的严格训练,最终,技术磨砺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初入青学,以外旋发球打伤了桃城,校内排名赛,重伤乾和海棠。

因为有青学双壁,虽然每场比赛都放弃了双打,但仍是以三比二获胜。最终,还是拿到了都大会的优胜。

关东面对冰帝的时候,手冢在与迹部的比赛中伤势恶化,经过检查,确定他再也不能打网球。这一噩耗,令心思淡漠的龙马都是一颤。

天桥下的比赛,他虽然败了,却也用不规则击球加重了手冢手臂的负担。

关东决赛,正面破掉了皇帝真田的风林火山,虽然付出了些代价,最终还是拿到了冠军。打败了王者立海,似乎,再没人能束缚他了。

与此同时,因为他如同机器的冰冷打法,被人称作‘王牌粉碎者’。

直到全国大赛,半决赛,青学vs四天宝寺。

哒哒哒......

在青学众人惊骇的目光下,龙马的必杀‘cool’截击被那只银白的球拍拦下,普普通通,不带一丝花哨。

看着龙马阴沉的面容,银发青年笑道:“动作太过花哨,果然,传闻大多是空穴来风。”未等龙马说话,青年继续道:“贪婪、嫉妒、暴怒、仇恨......你的心,早已被腐蚀。网球,不适合你!”

砰!

话音刚落,龙马就看到网球仿佛流光射向自己。球身璀璨,散发毫光,在那光芒的照耀下,他身上竟然冒出道道黑气,如烟尘般升入半空,骤时,整个球场都被黑暗所笼罩。

“啊!!!”

然而,黑暗之中,却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痛,十指连心般的疼痛,仿佛骨肉分离一般。手腕、眼睛、膝盖、胸口,那些曾经被他用网球重伤选手的疼痛,全都加在他身上。

从来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厌恶网球。哥哥的死,学长的伤,以及那些与他对战后重伤放弃网球的选手。愧疚,悔恨充斥他心头,愤怒凝聚,他抬起头,双眼带上了可怖猩红的光芒。

“所有的一切,统统破碎吧......”

叹息声传遍球场,一抹亮色涌出,照亮了整个球场。他的全力一击,勾起的黑色轨迹击飞了银发青年,网球触地,暴起一道巨大的响声。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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