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一幅得意之色,“老爷这几天是为了咱们大凤朝和瀚海国的事。”她看见云裳一幅完全不明白的样子,摇了摇头,“小姐,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咱们大凤朝的人呐。”
云裳面上一红,有些赧然的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好啦,好啦,香香你最好了,赶紧告诉我吧。”
香香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恶心巴拉的抖开了被云裳拉着的手,“小姐,你也太肉麻了点吧。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恩。”云裳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她的旁边,用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香香清了清嗓子,“话说……”话开了个头,香香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一直把云裳听得都开始打瞌睡的时候,云裳终于听明白了个大概。
也就是瀚海国最近这些年很有上升的势头,原本是年年向大凤朝进贡的附属小国如今也敢爬到他们的跟前来伸手讨要一块地盘,这种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够恶心。大凤朝的圣上即使已经老迈但并不昏庸,这种买卖既亏本又有失国体,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然而要是开战,和人家硬碰硬的话,估计如今的大凤朝就是能够凯旋得胜,也势必要损兵折将,可是如果真的就这么答应了这个瀚海国提出的要求,那么大凤朝的国体和威仪就会荡然无存。这才是真正的前怕狼后怕虎的局面。云裳听了香香的叙述之后,在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会儿,她自己想事情,于是眼神就就飘忽起来,香香一看她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又开始发呆。小姐,我给你做个点心吃吧。”
香香伸出手来在她的跟前一晃,云裳也没反应,她跺了跺脚,只好去厨房给她做点心去了。
夕阳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橘红色的光芒,慢慢的爬上了窗棂,从这方四四方方的窗口流了进来,满地如同碎金铺就,云裳轻轻抬眼,看向这终于并不这么闪耀的阳光……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尽管这张脸孔也已经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尽管这个身体以及这个身份都并不是自己原先所有的模样,但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奢侈品鉴定师裴佩,早就在七年前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既然老天爷和自己开了一个这样的国际玩笑,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权利要求这个世界对她,对她身边的人,都好一点呢?
农民想要丰衣足食,就要双手勤劳,她如果要想过上安康的日子,要靠的,不仅有双手,还要靠头脑。
用一颗来自后世的先进头脑去为自己换取一片清平世界。
这……应该并不难。
只是……
云裳低下了头,只是,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她还有一个人一直挂念着,她的未婚夫,那个优秀的男人不知道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为了自己的失踪而伤心难过,又有没有在这些年的时间里,再找一个女人……云裳浅笑了一下,自己真是痴心妄想,他那样的一个富二代,只怕早就守不住寂寞很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估计这会儿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除了他,谁还会记得自己?而无论如何,她却很想回去,回去亲眼看一看他,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和她……
脑子里很混乱的一片,让刚刚有了些思路的云裳感到头疼,不过,云裳却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她就不会再犹豫。
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云裳走到窗子跟前,“啪”的一声推开了窗子。惊得屋外休憩在树上的小鸟都扑棱棱的飞到云霄之上。
“乱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去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云裳大声的朝着万里的晚霞铺就的天空,尽情的吐露着自己内心的不快。然而,这首她平时最喜欢的诗背到这里的时候,她竟然没了再背下去的心情。
不为别的,只为此处,再无人可随她一起附和,再无人能解读她此时的孤苦无依的心境。
所谓兰生不当户,别是闲庭草。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云裳只觉得心头酸苦难耐,撑着窗棂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夕阳渐沉,夜的浓黑变得浓重,开始渲染了整片的苍穹。云裳抬起头,看天空的流云忽聚忽散,心里似有所感。
流云该是这世上最潇洒自在的东西,然而却也抵挡不过一缕清风的吹拂,吹到哪里,便在哪里安家,如此,便好。
云生西方,霞光千条。
云裳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拭干了眼泪,暗暗下定决心,美好的生活要全靠自己的心态,靠自己的头脑,靠自己的手段。她绝不会步丁姨的后尘。云裳的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笑容,抬起一只手挡在照射过来的夕阳跟前,阳光透过她白皙的手掌,竟然变作了玉石一般的柔软光华。
间明间暗的光照在她的脸颊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那双水漾双眸里闪烁的是坚定不移的光芒。
云裳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她的本事不能让她在个相府里彻底翻身的话,那么,她就活该只有在这个时空忍气吞声到老死的份儿,如果不……她可要凭自己的本事,在这个时空搅动乾坤,为自己,为未来,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