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新宅子里已经乱作一团,云裳逐一安抚了他们的情绪,避重就轻的简单的讲述了下自己的经过,她这番话能骗过香香和旻言,却骗不倒文先生。
云裳乍一看见文先生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原想着莲心小筑里没了她,就是树倒猢狲散,肯定是一盘散沙,该走的走,该跑的跑。可她万万没想到,这里的人,十之八九竟然都还在,几乎是莲心小筑里的全班人马。
这让她十分的惊喜,感动,却也十分的……奇怪。
旻言哭惨了双眼,云裳安排下人给他用冰毛巾敷在眼睛上,他也拦不住自己的嘴,开始给云裳讲述她不在的时间里,莲心小筑发生的事情。
原来,北安门兵变的那天晚上,雷彪派人围住了莲心小筑,她被人带走之后,剩下的侍卫就将这个院子团团围住,没有放任何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一只飞鸟进来。可谓是戒备森严,然而到了天光拂晓的时候,莲心小筑外头的士兵们忽然都撤退了,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只是不管旻言和香香怎么四处打探消息,他们也没有人知道楼云裳到底哪儿去了。
而顾籽萄几次三番的和凤紫湘发出人马去搜索,也找不到楼云裳的一点消息。
有人说,凤紫泯已经暗中处决了这个和太子殿下过往甚密的楼云裳公主。
然而香香和旻言都不相信,顾籽萄和凤紫湘也不相信,他们到处花钱,打点,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云裳的蛛丝马迹,结果事与愿违,许多日过去,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说有人在曜月馆里见到了楼云裳,她被皇帝囚禁起来了。
只是这个消息有点像是空穴来风,让她们不敢相信。
当被问及到底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时候,云裳只是淡笑,“太子谋反,本来这件事情我就不知道,陛下是明理的人,他查无此证,也就自然而然的将我放回来了。”
香香不解的问,“他之前还派人来抓你,现在又将一座这么好的宅子赏给咱们,这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咱们小姐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的好哄么。”
云裳一皱眉头,文先生已经开口,“如今事情已经不同了,外界还不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公主府看,香香姑娘以后你说话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再如此莽撞。”
云裳点了点头,“日后大家都要小心,有什么话等过了这一段危险时期咱们再商议吧。”见她神色疲倦,香香忙着张罗去准备酒席给她接风,旻言也跟着去布置,客厅里只剩下文先生和云裳两个人,文先生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若有所思的云裳,轻声问道,“公主,陛下……他究竟为什么放您回来?还赐予了这样的荣耀?”
云裳咬了下红唇,缓慢的开口,“文先生,您博学多知,能不能告诉我,这天底下的君王难道不都是该亲手掌控虎符的么?”
所谓虎符就是君王用来调兵遣将的令牌,这东西比什么都有用,就算是皇帝自己本人到军营里去调兵,如果没有这块虎符的话,军队就敢和他对着干,不出兵。
这就是认牌不认人的意思。
也就是说,谁掌握了这块可以调兵遣将的虎符,谁就拥有了和国王陛下一样的权利。这个国家的军队的行动权利和主宰权利就统统归他所有。
如此紧要的一枚虎符,却一直存活在传说当中。
换句话说,凤紫泯这个皇帝本人的手中也没有这样的一块虎符。
那天在他险些有了肌肤之亲的夜晚过后,云裳发热生病,凤紫泯没有去上朝,亲手照顾她,让她十分惊讶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之后,凤紫泯却话锋一转,提到了这块虎符,把云裳问的莫名其妙,他那天问她是不是在楼府当中见过这枚虎符。
当然云裳没见过,而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个虎符的故事。
原来,在大凤朝一直有两枚这样的虎符,一枚在历代的国王的手中掌控,另一枚却自从开朝皇帝凤娥的死一起石沉大海,只知道这没虎符被凤娥在临终的时候交托给了一个最亲近的臣子。
而这个臣子是谁,最后又流落到了哪里,他死之后,虎符又去了哪里。这些关键的信息,谁都一无所知。
云裳察言观色,觉得凤紫泯话中的意思是,这枚要命的,让所有的帝王都时时刻刻担忧的虎符,似乎在这一代传到了前任丞相楼铎的手上。
可一直到楼铎辞官回乡,楼家失势,他也没能在楼家找到关于这块虎符的蛛丝马迹。
而他放楼云裳回来的用意则是……帮助他继续在朝中找寻这至关重要的虎符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