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忽然脸露杀气,手握成爪形,向杨琪的咽喉处抓去。
杨琪悚然一惊,自然知道要是中招,那必死无疑。
她后退一步,仰后翻身,堪堪躲过一击。
然而穆羽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侧身甩腿,趁杨琪还没起身的时候,往她的太阳穴位置踢去。
杨琪往前一扑,如猫一样轻盈,就势滚到门口,转身半跪在地上,“穆老前辈,您不必大费周章的测试我的武功,我压根儿不会使杨家枪。”
穆羽知道,哪怕从天波府揪出一个下人来,他也会耍几招杨家枪。难不成面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杨家的人?
然而他心中的疑虑,无论如何是挥之不去。
穆羽收起杀机,却是对杨琪一脸警惕,“这么晚找我来,所为何事?”
杨琪起身,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穆老前辈,我来还是想说关于银矿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穆羽态度坚决。
杨琪没有放弃,“此事事关重大,还望老前辈仔细考虑。陈家堡富裕,不问银矿的下落,可这么大一批银矿遭劫,必然会在江湖上传的风言风语,若是惹来觊觎的人,对穆柯寨也不好。不仅如此,只怕到时候事情真闹大了,朝廷也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了。”
杨琪高瞻远瞩,确实让穆羽佩服,银矿也确实在他手里,然而他也有不得不下手的原因。“我就是想让朝廷重视起来!十年前……”
穆羽欲言又止,听的杨琪一怔。
杨琪低头想了想,“穆老前辈想说的,可是十年前铸银局丢失的那三百万两白银?”
穆羽讶异,似乎有些意外杨琪知晓这件事情,“不错,当年铸银局的监工长林源监守自盗,暗地里挪走了这三百万两白银,最后落的满门抄斩,哪里知道林家的两个小咋种要逃出生天,给他们的父亲正名,之后就在上京作威作福,将当年陷害林源的一干人打入死牢,严重者也是落了个一家被灭门的下场……我的朋友杨烁,在铸银局做了不到五年,跟十年前的案子压根儿半点联系都没有,竟也被林家的小兔崽子陷害,全家十几口子都死于非命啊——”
“居然有这样的事……”大约听到对方也姓杨,杨琪心里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有关穆老前辈的朋友,我倒是闻所未闻,不过对林家的那对兄弟,我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此次带兵欲要围剿沙家寨与陈家堡的人,正是林家的兄长林灿。不过听穆老前辈您刚才那么说,林家兄弟的父亲林源,确实是监守自盗?”
“那还能有假?林源死了之后,三百万两银子的下落也没查出来,可不就是跟他一起埋进棺材里了吗!”穆羽几乎能够肯定。
说实话,杨琪来大辽,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寻到三百万两白银,然后从大辽偷偷的运到大宋去。
三百万两白银,然后从大辽偷偷的运到大宋去。
这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因为只知道三百万两银子流失在外,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线索了。
“穆老前辈,我知道你是在为好友鸣不平。就算劫走银矿,也于事无补,还请你节哀。不久之后,我会到上京去,会替你看望你的朋友。”多说无益,杨琪临走之前,还是不忘恳请穆羽,“穆老前辈,银矿的事情,还请你再三考虑。”
杨琪急着回去,是想找隆绪打听上京的事情。
毕竟隆绪在那里生活,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一听杨琪要向他打听,隆绪讨价还价起来,“那你先告诉我簪花的主人在哪里。”
就在你面前啊!
杨琪心里愤愤不平,成天想着儿女情长,难怪萧太后没有将政权交到他手里。
她用力捶了他一拳,凶神恶煞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让你说什么你就得说什么!”
隆绪委屈不已,自从认识杨琪以后,他就没少挨打。等他恢复身份,到时候一定要她好看!
“杨烁一家为什么会灭门,因为他姓杨。”隆绪自然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去,“很早以前,朝廷就怀疑宋室在上京安插了细作。林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杨烁跟天波府有关系,是天波府杨家的后人,跟杨家将是亲戚关系。于是他带人扫平了杨烁一家。”
杨琪不敢置信,“杨烁是北院王府的人,他这么嚣张,那个北院大王就不说管一管?”
隆绪冷哼一声,“不是他管不着,是耶律斜轸根本就不在乎!除了打仗跟女人,他从来就不务正业!”
隆绪这是故意黑耶律斜轸的吗?
杨琪总觉得有些不敢置信,耶律斜轸故意纵容林家兄弟为所欲为吗?
先不说那个林绚,光是林灿这么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就足够理由砍他的脑袋了。
杨琪搡了隆绪一下,一脸奇怪的表情,“你是恒王,就不说管一管吗?”
“那是北院王府的人,我哪儿管的着啊?”隆绪嗤之以鼻,对耶律斜轸是满眼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