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竹筒攥在手心里,然后展开卷纸。
“上面有字?”葵嬷嬷伸着脑袋,凑过去一看,立马就皱起眉头来,“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那纸片上并非汉字,好像奇怪的符文一样。
杨琪也蹙起眉头,“是高丽文字。”
她虽然看得出这字出自哪国,却还着实不懂这字表达的是何意思。
葵嬷嬷一惊,“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杨琪回想,当时在天和街上有个人撞她……
难不成那个人不是无心,而是有意为之?
这东西一定是那个人趁她不注意的,偷偷放进玉盒之中的。
杨琪越想越觉得离奇,不由自主喃喃道:“难不成那个人是高丽人……”
葵嬷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乌青。
她冲上去,拍打掉杨琪手中的纸片与竹筒,似乎还恨不得踩他们几脚,却又怕沾染上晦气。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葵嬷嬷如大祸临头一样,紧张兮兮,“你可知道如今大辽与高丽之间的关系有多紧张,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你手里有这东西,指不定会给你头上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杨琪不以为意,将竹筒与纸条从地上拾起,“是不是通敌叛国,知道这信上的内容再下定论也不迟。”她巴巴的望着葵嬷嬷,“葵嬷嬷,你可认识有通晓高丽文字的人?”
葵嬷嬷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明摆着她不愿意揽下这种倒霉事儿。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人大作文章,她苦心经营的这最妩楼还不得关门大吉了!
杨琪向葵嬷嬷展开纸条,“这上面只有六个字,能跟通敌叛国扯上关系吗?咱们要是知道了这封密信上的内容,到时候见机行事,说不定还能争个功呢。”
葵嬷嬷神色有所松动,犹豫之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杨琪将纸条上的文字依葫芦画瓢给葵嬷嬷临摹了一份,让她拿着去找门道儿了。这之后,她又将原件放进了玉盒之中。
杨琪将玉盒别在腰间,在葵嬷嬷从密室出去很久之后,杨琪才离开密室。
到了最妩楼的大堂,杨琪又见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主动搭话,“去哪里了?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杨琪对着他甩了甩手,手上的水珠溅到他的脸上。
耶律斜轸瞥了一眼她腰上别着的玉盒,“如果本王记得不错,这玉盒便是当年先帝赐给赵家之物,怎么会在你这里?”
“还有你北院大王不知道的事情?”杨琪料定了耶律斜轸是明知故问,从他脸上,她可是看不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耶律斜轸勾了勾唇角,眼眸里寒意稍退,盈了些许笑意,“本王与赵家有姻亲关系,你有恩于赵家,就等同于有恩于本王,要不要本王送你一份谢礼?”
“谢可以有,礼就免了。”杨琪可不想再伸手拿耶律斜轸的好处。
就在这时候,北院王府来了一人,看此人的着装打扮,应是北院王府的家丁。
此人忌惮的瞅了一眼杨琪,然后对耶律斜轸行礼,“大王,小的有事禀报。”
杨琪很识趣,当即就转身要走。
“说。”耶律斜轸恩准。
“大王,紫烟姑娘又发疯了。”那人禀告。
耶律斜轸有些不耐烦,紫烟疯疯癫癫已经不是两三日的事情了,还是什么新鲜事不成?
他冲那人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别再拿这等小事来烦他。
然而那人又说:“大王,这回紫烟姑娘伤了海夫人!”
耶律斜轸终于爆发,对那人低斥,“伤了就找郎中,找本王有何用?”
那人吓得当即跪在地上,埋首低头瑟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不已,“大王息怒,小的……小的这就去回海夫人!”
这人原来是海夫人派来的。
大约是耶律斜轸这些时日冷落了海夫人,惹得海夫人要用这种手段引起他的注意。
北院王府中,也就只有海夫人敢仗着耶律斜轸的宠爱,这么肆无忌惮的差人来烦他。
不过今日不同往昔,耶律斜轸的心思不在她身上。
当时那个家丁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不过没走多远的杨琪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紫烟”二字。
她挺意外的,时隔那么久,紫烟居然还活着?
杨琪找了最妩楼里的几个姑娘,打听了一下紫烟的事情。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