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
这货可以说是耶律斜轸的政敌,祁山一直看不惯他在萧太后面前备受恩宠。
隆佑肯定了耶律斜轸的猜测,“没错,祁灵儿正是祁山的千金。”
耶律斜轸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祁灵儿多大年纪?”
“有十九了。据说这是他膝下最小的女儿。”
耶律斜轸的嘴角又抽搐,大辽首屈一指的妖孽,大概非祁山莫属了。
耶律斜轸之所以说他是妖孽,那是因为岁月在祁山的脸上没留下任何一丝痕迹,祁山的年龄一直是个谜。
有人猜测他过了不惑之年,也有人猜测都过了花甲之年,但不管外头的人如何猜测,祁山依旧像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
应对外界的猜测,祁山说自己受仙人点化,修炼了不老之术……
萧太后对祁山的不老之术一直挺有兴趣的,因此才将祁山留在了宫中。
如今祁山主要的任务就是为萧太后炼制驻颜丸。
耶律斜轸突然嗤笑了一声,“如果此事跟祁山有关,本王反倒觉得这场瘟疫来得十分蹊跷了。”
隆佑听了一惊,“你是说这场瘟疫是祁山故意制造出来的?”
“也不无这个可能。”
耶律斜轸冷冷一笑,他还记得血无踪的事情,能制造出来那么狠毒的药,对他来说文艺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祁山为了争宠,不惜数千人的性命,这让耶律斜轸难以容忍。
“其实仔细想想,这场瘟疫来的很不是时候。马上就是隆冬时节,这可不是瘟疫传播的好季节。”略通一些药理的耶律斜轸清楚最容易滋生瘟疫的季节,不过另一方面,他也很庆幸瘟疫来的不是时候——
正是在寒冷的时候,瘟疫才没有传播的那么快,造成的伤亡也不是很惨。
“祁山敢这样做吗?”隆佑似乎把祁山想的太真善美了。
奉茶来的杨琪听到了祁山这个名字,似乎有一些记忆的片段闪过脑海,她仔细回想却又不是很清晰。
“祁山……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耶律斜轸提醒,满眼宠溺,“他以前不还说你是妖女吗?”
杨琪终于想起来,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就是那个祁山!我说这回的瘟疫该不会跟他有关吧!”
耶律斜轸挑眉,“你也这么想?”
“那时候差点害皇子们中毒的那个什么毒血无踪,不就是他做出来的吗。”
毒/药也是毒,病毒也是毒,制毒不就是祁山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杨琪撇了撇嘴,“这人好狠的心啊!”
耶律斜轸轻笑了一阵,“按辈分算起来,你应该喊祁山一声师伯呢!”
杨琪瞪大眼睛,她怎么可能和祁山会有这种关系!
等等,她好像忽视了什么重点……
如果说祁山是她师伯的话,那祁山跟她师父岂不就是……
意会到这一点,杨琪立马变了脸。
偏偏耶律斜轸非要说个明白,“祁山跟你师父卓越同出一门,都曾在一位得道高人的门下做门徒,祁山是卓越的师兄。要不是他跟你师父有这一层关系,你以为祁山能坐稳大辽国师的位置?”
当然耶律斜轸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他是刻意将祁山给瞧扁了。
兴许祁山坐稳到辽国师的位置,跟卓越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不过也不能忽视其上的真才实干。
杨琪怎么都不敢相信,“祁山居然跟我师傅是同门师兄弟!”
关于这件事,回头她得问问卓越本人去。
不过在杨琪的印象中,祁山貌似很年轻,居然能坐上卓越的师兄的位置,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杨琪忍不住说:“我记得祁山好像很年轻啊,他应该算是我师叔吧!”
耶律斜轸与隆佑相视一眼,杨琪果然不了解祁山的事情。
隆佑回她,“祁山说他受仙人点化,在梦中修炼了长生不老之术,他原本的年纪很大,不过外表却像个青年一样。”
杨琪一甩手,“长生不老之术,哪有这么邪乎。”
如果真的是这样,光凭这一点,祁山就很可能成为各国争相夺取的重点。试问哪一朝代的帝王将相不希望得到长生不老之术?
“祁山的年龄一直是个未解之谜。”耶律斜轸算是附和隆佑。
杨琪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这就是你们没见识了吧,我看祁山八成是有病,他得了逆生长之症。”
耶律斜轸与隆佑异口同声,“逆生长之症?”
杨琪点头,“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长生不老之法,是我师父告诉我的,祁山这种人是典型的逆生长。他跟咱们不一样,咱们似乎越活越老,他那样的人生越活越年轻。”
为了炫耀自己的博学多见,她不忘将卓越的大名搬了出来。
耶律斜轸眉头一皱,满脸怀疑,“你师父跟你说过祁山的事情?”
刚才杨琪还表现的,像是不知道祁山与卓越是师兄弟的关系。怎么这会儿听她说的话,好像又不是那个意思了呢?
杨琪眨了眨双眼,用呆滞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我师父没有跟我说过祁山的事情,不过说了不少跟逆生长有关的事情,这世上能永葆青春的人,可不止祁山一人。”杨琪为自己扭转乾坤,“不信你们到民间打听打听去,像逆生长这样的人虽然罕见,去也不是没有。”
隆佑像是受教了一样,“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奇事。”
“天下奇闻多了去,”杨琪感慨了一声,很快就转变话题,“我说你们不是已经得到了治愈瘟疫的药方,我怎么还听说外面闹着瘟疫呢?”
说到了耶律斜轸头疼的地方,“外面传言神乎其神的巫女,就是祁山的女儿。”
不管祁山在这件事中参与了多少,他把女儿放到疫区,那是得到萧太后的默许,反而让耶律斜轸不好插手了。
杨琪显得比耶律斜轸还心急如焚,“我说你救人还总这么瞻前顾后,你这么犹犹豫豫,外头因为瘟疫死的人会更多。”
杨琪像是在指责耶律斜轸。
“如今瘟疫闹得并不是那么凶了,那个所谓的净化之水虽然不能药到病除,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抑制得住瘟疫的。”这也是耶律斜轸不着急出面的原因之一。
既然祁灵儿是祁山的女儿,而祁山又是他的死敌,耶律斜轸对她并不抱希望了。
反正疫区又不止一个,耶律斜轸大可以跟祁山井水不犯河水,在别的疫区,他一样可以大展身手,照样可以为北院王府树立良好的口碑。
接下来的几日,就有耶律斜轸忙得了。
耶律斜轸将手上的药方正当化,他对外声称这是他手下的药师们研究出来的成果,不管这是不是高抬了那些庸医。
至少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实话要来的中听合理。
当然也有一些人为了牟取暴利,借用了相同的药方,来救治那些受瘟疫迫害的人。
当然他们也只能是投机取巧,耶律斜轸已经让人放话出去,最终的功劳还是属于他的。
不过耶律斜轸也只是去了几个疫情很严重的疫区,也嘱咐下去,有净化之水的那几个疫区,他们北院王府的势力碰都不要碰。
当然也会有一些喝了净化之水的疫民来求药,耶律斜轸并不会让人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没有完全的划清与祁山的界限,也只是对事不对人,他跟祁山只是私人恩怨,没必要牵扯到那些可怜的疫民。
在耶律斜轸名利双收的同时,发生了一件让他意外的事。他曾经派人三顾茅庐,都没能将巫女祁灵儿请出来,然而祁灵儿却主动跑到他的疫区来。
耶律斜轸还真想见见这个有胆识的女人。
不过巫女祁灵儿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神圣不可侵犯,而是一脸病态的苍白。
看来疫区恶劣的环境将她折磨的够呛。
什么巫女?
在耶律斜轸看来,跪在他跟前的这个女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什么风把你吹到本王这儿来了?”
耶律斜轸隐约察觉到,只怕祁灵儿的来意不简单。
祁灵儿虚弱道:“因为家父的缘故,我才一而再的拒绝了大王的好意。”
她闭了闭眼,自然知道得罪了耶律斜轸没有好下场,不过如今她也是走投无路了。
祁灵儿重重叩首,“灵儿特来求药,万望大王恩赐怜悯。”
耶律斜轸若有所思,看祁灵儿如今强打起精神的状态,只怕她也是染上瘟疫了。如果所谓的净化之水真的管用,祁灵儿也不会到他这里来求药。
能打击到祁山,利用他的女儿,兴许是个好手段。
耶律斜轸似笑非笑,眼眸中冷光烁动,不过他可不相信祁灵儿的目的只有这么单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