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纪太傅求见!”
在问出这话时,墨书就已经猜测到答案了。但只因为,纪太傅是主子在朝堂中,唯一一个还算得上是敬佩的人,耐不住纪太傅的请求,所以……他还是过来禀报了。
果然,言凛听了之后依旧淡淡地负手转身,“不见!”
“是!”墨书退了下去。
言凛抬眸看了一眼天际,自嘲一笑。
呵!以前,他以为,即便是上天反对,只要他努力积善行德,上天终会认可他们的身份,可他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之后,结果呢?它是怎么回报他的?
天下苍生与他何干?这个时候,他没有出手落井下石或推波助澜,就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
门外,纪太傅听了墨书的回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次请求道,“墨侍卫,真的就不能再……”
墨书摇头,“纪太傅,您该知道的,我家主子已经不理朝政了!”
不说早朝,就连以往能够通入国师府议事的几位大人,都已经被下了禁令,再也不能出入国师府了。哪怕是夫人的爷爷,安国公他老人家亲自过来劝诱,主子都无动于衷,他不过一侍卫,又哪能劝得了主子?
“这……”纪太傅捋着白花的胡须,见墨书打算回府,又叫住了他,“墨侍卫,国师夫人现在……可是有了消息?”
“还在找!”墨书只简单回了三个字便再次关上了大门。
夫人的事情,不能透露太多出去,免得会有贼人先他们一步使坏或阻止他们。
大门一关上,纪太傅也只好离开。等他走远一到那街角的拐角时,立马有几个人出来拦下他,“怎样?国师大人可是愿意出手?”
纪太傅摇头,“这事想要国师大人出手,难!”
“那,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朝中一片混乱,而有能力把这一切摆定镇平的,举朝上下,也就只有国师大人了。
“就没有什么法子劝劝国师大人?”一个大臣焦急道。
“唉!能有法子劝国师大人的人,已经不再了……”除非能把国师夫人找到,否则,就算他们真能闯进了国师府,见到了国师大人,对方也未必肯听他们唠叨。
国师大人并非鲁莽之人,他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这这这……能劝国师大人的人……除了国师夫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吗?!”一个长得比较黑壮,看起来有点像武官的大块头焦急地拍着大腿。
这国师夫人,都消失一年多了,还没找到,肯定已经……还怎么找人,就算找,找到的也是尸体……
纪太傅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摇头叹气,“唉,能有这么一个人,已经很不错了……”以前的国师大人,可谓是我行我素唯我独尊,哪有听过他人的劝解?而且,以前的国师大人对于国事很少主动,都是他们赶着上去问的。国师大人由被动转为主动,还是因为娶了国师夫人大婚之后……
只是可惜,这个唯一的关键人,他们都没想过要保护好她,此时等到人不见了,才知道,那个人到底有多重要……
“那么……就任由形势这么混乱下去吗?”
“唉!一切,听天由命吧!”纪太傅摇了摇头,直接背着手微微佝偻着腰,离开了。
纪太傅走后,安老爷子再次上门找重外孙玩,见到小重孙愈来愈像他父亲的小面瘫脸,抱着人在怀里又是心疼又是吆喝,“真是造孽啊!”
见到言凛不经意经过,还会迁怒于他,“都怪你!整天板着一张脸,活像人家欠了你账不还似的,把我小重孙都给教坏了!不行不行,我要把小重孙带回去养,可不能留在这学坏了!”
说完,一脸心疼地抱着言子初小朋友道,“小初乖乖的,和曾爷爷回家啊!曾爷爷给小初准备了好玩的在家里,咱们回去玩游戏!”
说着就要抱人离开。
然而,言子初小朋友却很不乐意地推开了他,“不要!”
“为什么不要?小初嫌弃曾爷爷了?哎哟,曾爷爷伤心了,呜呜呜……”
一众下人看着安老爷子自导自演,默默地低头不说话。
言子初小朋友紧抿了唇,没有回答。但他倔强的小脸已经看出了他的坚定。
他要在家里等娘亲回来,他哪里也不去!
言凛经过爷孙两的面前时,听到安老爷子的话只是顿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停下脚步。言子初小朋友见他就要离开,急忙追上去握住他的手,因为小跑,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娘亲接回来?小初想娘亲了!”
言凛顿下脚步,看着紧抓着他的小不点,沉默半响,终于低下身去,“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