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我们火葬场开的证明和单据?”没想到这老家伙年纪虽然上去了,但是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糊涂,压根就不吃我这一套,大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较真模样。
“这个…证明和单据嘛…有有有,不是在你那吗?”我用胳膊肘肘了任语丁一下,冲他使了个眼色,“你拿出来给人家大爷看看,我们赶时间呢,你不拿出来给人家大爷看,人家大爷怎么会放我们进去呢。”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我们理解,大爷您恪尽职守为工作尽职尽责,实在是让我们这些晚辈佩服和自愧不如,就您这工作态度,现在外边的很多年轻人可都比不上您。”
我笑嘻嘻着个脸跟他说,人前马屁要拍足拍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是个人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好话,人家老头又不是一个圣人,估计也不例外,我这马屁要是拍对了地方,说不准啊这事就成了。
不知道是我这马屁拍错了地方,还是拍错了对象,我的这招儿根本是一点儿也不管用。
这老头是一个老顽固,丝毫都不领本道长的情,他还直接开口道破了本道长心中的意思,让本道长目前的处境颇为尴尬,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了。
他挥了挥手手,柴米油盐丝毫不进,还有些不悦且没好气的说:“别瞎拍我马屁,你少来这一套,这招对我不管用,你们要是想从这火葬场的大门进去,就必须拿出通行证。”
我知道他所谓的通行证是什么,与他们火葬场的交易单据还有我们与尸体关系证明,亦或是死人的尸体。
“我…我怎么会有那东西…我上哪给你找去?”任语丁先是一脸懵逼,而后老脸一红,捂着嘴巴小声的在我耳旁问我。
“我没带钱…”我也捂着嘴小声的回答着他。
他听了恍然大悟,冲我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他从他的上衣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皮质钱包,然后又从他的钱包里面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我朝他手中撇了一眼,大概有五六张的样子,也就是五六百来块,相对于在这偏僻且又鸟不拉屎的火葬场工作的老头来说,应该也不少了。
“大爷,这钱你拿好,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是我们用来孝敬您的,还请您行个方便…”任语丁已经完全会意,将钱拿在手中递了上去。
哟,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假,看来贫道之前的观点是错误的,拍千次马屁说万句好话,还不如来点实在的实际行动好使。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此刻,它也是能够让我们自由进出这火葬场的通行证之一。
“这就对了嘛,小伙子还挺懂事的。”大爷接过了任语丁手中的几张百元大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也快笑开了花儿,他把钱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拍了拍任语丁的肩膀说,“行了你们两个,快进去吧,我们主管在吊唁厅等你们呢,赶紧过去吧别耽误时间了,我早看你们是过来干嘛的了,当我老头眼睛花了心也花了?不过你们是新手吧?第一次干?还不懂说两句切口?”
早看出我们是来干嘛的了?我听到这句话我就乐了,这大爷估计是搞错了,是把我们当成要来跟他们谈生意,要出钱投资他们火葬场的合资人了?
我就乐呵着问:“大爷您看出什么来了?”
老头接着一脸看透的说: “你这小伙子,这么较真干嘛,非要我把话搬到台面上说的那么清楚,我老头子虽然是这火葬场一个看门的不假,但是我活到这把岁数了,又在这火葬场工作了几十年,也练就了一双好眼力,什么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缺钱用的年轻人不就是想从死人的尸体上捞一点油水么?”
捞什么油水?死人的尸体身上能捞出什么油水?我这就有些疑惑不解了,你说这人都死了,他就什么都没了,即使他生前再有才华再有本事,那也是生前,他还能有什么价值?
“人身体里面的那些肺和肝,那些器官可值钱了,当然了,死人身上的也不例外,那些也可以拿到市场上去卖钱,要不怎么会说火葬场这工作虽然晦气,看着也不景气,而里面工作的员工却是油水满肚肥得流油的,就是因为他们除了工资之外,还有着这些灰色收入。”任语丁看我脸上略带疑惑,便小声的在我耳旁跟我咬耳朵解释,给我普及火葬场里面这些我所看不见不知道的阴暗一面。
直到此时听完了任语丁的解释,我这才逐渐明白,原来这火葬场里面做事儿干活也不简单,也有不为人知人知的一面,也有充满着铜臭味儿的肮脏金钱交易。
我也没有揭穿他,说您搞错了我们并不是前来收卖器官的,而是顺成的应了下来,这样也好,既然他搞错了,那就让他搞错去吧,起码现在,门我们是有的进了。
“大爷真是慧眼,您是这个。”理解了大爷的意思,我冲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再次的拍了他的马屁一下,这次马屁就拍的很到位了,他是一脸满意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