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凶兽似狼,只是体型更加巨大,全身呈现半透明状态,显然也是不具备肉身的能量体。彷佛是冰做的,但又充满肌体弹性。
它走出甬道,第一眼看到场地中心的灵魂,全身鬃毛瞬间乍了起来,嘴角滴滴答答流淌着透明黏液,似乎嗅到了美味餐点。
围着绿色光柱试探了一番,暂时无法攻破屏障。饶是如此,光柱内的灵魂已经开始瑟瑟抖,咒骂声不由减弱了几分。
突然,光柱被瞬间撤走,灵魂摆脱了束缚,旋即与冰狼直接相对。那巨兽按耐不住狂喜,一个短暂缩身,随即扑纵过来——
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绿色光柱又突兀地再次投射下来,比刚刚覆盖范围扩大了三倍有余,将人与兽两具灵魂体全部笼罩其中。
那冰狼定格在空中,残忍的双眼还能转动,质疑者定格在地面,眼中似有无限惊惧。
就这样,画面诡异地定着。那名黑衣工人又走了出来,将看台上质疑者失魂的肉身扛到场地中间,随意一丢。
然后从腰间摘下油锯开始切割质疑者的灵魂。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这工人在光柱下完全不受定身规则的限制。
半透明的胸腹被履带式链锯自下而上抛开,半透明的器官抛洒了一地。工人搬动着僵直的灵魂体,将正面的大窟窿对准狼头方向。
然后例行公事地撤出光柱,向上做了个OK的手势。
刷,绿光诡异地消失了——
狼身飞扑的惯性得以释放,一个猛子扎进了那腹中空空的质疑者灵魂体内!
不知为何,那胸腹内的局促空间,竟如无底洞般吞噬了整条巨狼。
黑衣工人麻利地掏出一罐喷剂,向质疑者正面呲呲呲呲大喷特喷了几下。
那灵魂体胸前触目惊心的巨大创口从翻卷状态立即闭合,但灵魂本身似乎痛不欲生。他哀嚎着,疯狂打着滚,突然又翻身以四肢着地,伸着脖子“嗷嗷”叫了起来,声音十分瘆人。
从他原本的颈根处,突然拱出两个大包——七拱八拱直至钻出两颗一模一样的狼头来!
两颗狼头夹着一颗人头,分别向三个方向怒吼着,嘴角全部吐着舌头,流出粘嗒嗒的液体。
黑衣工人平伸出一只手,向那半人半兽的灵魂体一招,质疑者立刻手脚并用爬了过来。工人麻利揪住他的颈后,又开动了油锯,咯噔、咯噔两下,把多余的两颗狼头切了下来。
不等观众惊呼消失。他已经捉起完工的作品一把丢进趴伏地上的尸体中。
活了、活了!那尸体微微颤了几下,一撅屁股半蹲起来,迷茫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黑衣工人脸上。
万万想不到的是,刚刚无比激愤的质疑者,此刻居然象狗一样爬了过去,摇动着无尾的臀部,拼命舔着工人的靴子。极尽讨好之能事……
“哈哈哈哈——看到没?”张献忠的暗哑嗓子再次响起,“刚刚是谁在污蔑本司?而现在,又是谁在摇尾乞怜?而这名享用献媚的小工,不过是本司座下一只平凡蚂蚁。哈哈哈哈……”
太嚣张,太跋扈,太残忍,太诡异。
二百多人同时陷入沉默。
这手段……换魂不稀奇,稀奇的是嫁接灵魂。鬼魂内又套入了兽魂,这是多么大的侮辱?
“好啦。这只是道开胃菜。接下来进入主题,今天在此,我将要为大家献上本司年度佳作,集体移魂嫁接大法——呸,这名字有些绕口。不打紧,以后想到更好的再说。
把战俘带上来——”
此刻不知是人是兽的质疑者被工人牵走了。
锵!铁栅门再次打开,这次走出来的,不是兽,是人,很多人,一个挨着一个,鱼贯被驱赶出来,足足五六十人,几乎占了三分之一场地。
宗芳险些叫出声来,被邵劲夫一把按住!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边锋、雷达、红鹰……一处二处的同志几乎都在,除了这四十来人,还有二十来位憔悴的天朝人,不用说,肯定是驻留南极鲲鹏站的科学工作者们。
所有人都带着茫然和紧张的神色,而且茫然大于紧张。似乎不确定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此刻,宗芳方始产生出无力感——我真的能把他们救出冥界吗?期盼和他们一起牺牲在此处倒是更容易说服自己。
邵劲夫放开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随机应变,保持理智。”这八个字声音很低,但让组长心里有了一丝稳定。
张辽转头问,“是他们?”
邵劲夫点点头。
张辽复又望向浦茜拉,“这么多人……怎么办?”
大洋妞一瞪眼,“凉拌!”
“好!”张辽笑了,他最欣赏女武神同志那份豪气,根本不让须眉。
他清楚,她说的凉拌不是沙拉,是冷静处理,和大勺对墓碑所言一个意思。
“各位,这些人都是现世天朝精英。一多半是安全部门的,一少半是科学领域的。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可以随意出入敏感信息地带。
故而。我不会浪费了这些材料,仅仅加以修正手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