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巨响，如有惊雷落地轰鸣，震动了这片天际苍穹。

然只见西门守成来得快，去得更快，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被抛向空中，沿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什么？”李老脱口惊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说眼前一切都不过只是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李老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在刚刚，西门守成持剑撞上包裹着无道全身的黑气时，除了震动苍穹的巨响，还有陡然生的异变。

那一刻，除了颜色够黑，看上去与一般烟雾没什么两样的黑气，竟如同坚不可摧的护罩，任由西门守成的道行，加上仙剑法宝的锋利，却仅仅只进入了不到半尺，便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李老看的真切，当仙剑受阻，西门守成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但是根本容不得西门守成作何反应，急速旋转的黑气突然大盛，就毫不客气地将西门守成吞噬。

不过紧接着，西门守成又被放了出来，只是他的手中已无仙剑，身体也不再受控制，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起飞。

说时迟那时快，仅才一眨眼的工夫，西门守成便已经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最后坠向地面。

“砰！”

一声闷响，巨大而沉沉，地面仿佛都为之轻轻颤动了一下。

李老悚然一惊，微微侧过身体，望着后方地面上扬起的一条长达十余丈的烟尘，嘴角和眼角皆是一阵抽搐，面色阴晴不定。

当然了，在李老的目光深处，还有着无法掩饰的惧意。

“咳咳咳……”

当烟尘散去大半，西门守成狼狈的身形显露出来，只见他仰面躺在地上，身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并伴随着止不住的咳嗽，想来伤势不轻。

而要不是此地无外人，谁还能把先前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西门世家大总管，与这会儿躺在地上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西门……”李老欲言又止。他本想喊一声西门守成的，但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作罢。

西门守成头微抬，估计是想看一眼打伤他的无道吧！可他才刚一动，胸腔中突然产生一股热流，猛地就往喉咙上涌，眼看便要压制不住了。

终于，西门守成只咬牙坚持了两个呼吸，就彻底败下阵来，“噗”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李老见状，眼神陡然一凝，又惊又怒，又恐又惧。但他根本管不了西门守成，急忙回头望向黑气中的无道，声音轻颤：“你……你究竟是人是魔？”

“有所谓吗？”黑气中的无道反问道。

李老怔了一怔，一时哑口，心念百转间，不由得萌生出了退意。

无道似乎看穿了李老的心思，嗤嗤一笑，幽幽说道：“别做梦了，跑你肯定是跑不了的，只要你敢转身，十步之内我必能杀你。”

李老身子一震，念头飞转。他虽然自认十步之内不会死，但是却也清楚，在西门守成战力损失大半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八成是跑不了的。

一念及此，李老索性放弃了逃走的打算，沉声说道：“无道，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厉害，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啊！”

“是吗？”无道轻笑出声。

但见黑气一收，无道出人意料的没有在一击打败西门守成后，直接攻击李老，反倒是露出半个身子，一边把玩着从西门守成手里夺下来的仙剑，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老。

“蹬蹬蹬！”

李老连退三步，是真被吓到了。

此时的无道，外形可以说诡异的很。

只见无道额头上的血焰左右摇摆，忽明忽暗，仿佛真的在燃烧一般。同时双目血红一片，瞳孔更是成了一道竖线，眼神犀利非常，让人不敢直视。

李老听说过十年前在莫多谷的那场正魔之战，也曾通过他人的描述，想象过无道魔化后的样子，可是即便心中有了预料，但在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仍不住心生畏惧。

无道仔细看了遍西门守成的红色仙剑后，轻轻点头，一脸满意，然后竟将其收入囊中，据为己有，只待日后慢慢抹去剑上有关西门守成的印记，便可真正变成自己的法宝了。

李老双目一眯，观而不语，当然说了肯定也没用就是了。

不过在看见无道的行为之后，李老暗暗将左手中的圆珠法宝收了起来，只是很快他又自嘲一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徒劳无功，谁让他此前动用圆珠法宝，让无道已经知晓了存在呢！

然而无道并未注意到李老左手上的微小动作，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没空跟你废话，如果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此话当真？”李老问道。

无道不置可否，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