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卿羽的话,白燕青心里踏实了许多,抚着唐宛到一边坐着,只是说将一切都交给了他们。
苏卿羽点头道是,也没有让白沐雪跟着,和夜溪两个人即刻出了门。
白沐雪心里有些在意,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让她跟着的,毕竟是个累赘,她也有自知之明,不如呆在爹娘身边哄他们开心。
沐霜是早早就睡了,睡着的时候雷打不动,外面发生了什么是完全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过是无济于事。
村子小,哪户人家有点风吹草动的,整个村子也就传遍了,这沐冰的事情还没个确数,可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说是被绑架了,要赎金。
村子里的人还算是淳朴善良,知道白夫子家的情况,也了解白夫子的为人,村子的村长更是让每家每户都开始凑钱,两个孩子的命啊,尽己所能地救下来才是。
村子正在进行着的事情,白燕青和唐宛并不知道,他们依旧还是忧心忡忡地等着苏卿羽他们的消息。
村子的人并不富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难处,可拿出钱来的人家也不少,村长也是很感动,将集起来的钱送到了白燕青的家来。
白燕青见到村长的时候很是尊敬,这位老村长年事已大,可是他的威望和人品却还是很受村人爱戴的,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家里,白燕青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老村长,您是为何而来?”白燕青思虑过后还是率先开了口问明情况。
老村长打量了白燕青一番,像是在做什么品鉴,过了会而才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果然是人中龙凤,老夫相信你的品性,这是村里人集来给你女儿、儿子做赎金的。你就收下吧!”
说着递过来一袋子,里面沉甸甸的,显然是钱,白燕青一下子糊涂了,怎么会突然出现村长,还要给他送钱?
白燕青连忙摆手拒绝,“老村长,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说要什么赎金啊?”
老村长顿时板起脸来,“白夫子。老夫知道你们读书人都心高气傲,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只是这是村里人的心意,你这般拒绝莫不是要伤了他们的心?”
白燕青还是稀里糊涂,没搞明白老村长的用意何在,“老村长,这钱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并没有要什么赎金啊?”
白燕青看向身边的唐宛,唐宛也点了点头。对老村长的行为表示不解。
白沐雪倚在唐宛的怀里,看那老村长不像是在耍爹娘,是真的要将钱给他们,只是这赎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村长也有些生气了。面色僵红,似乎是觉得自己都拉下老脸过来了,这人怎么还这么不给面子,居然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白燕青和唐宛看出老村长面色含怒。心里有些惶恐,“老村长,您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我们家并没有需要什么赎金啊。”
老村长迟疑了一下,“你们的闺女和儿子不是说给绑架了吗?那歹人还说要很多的赎金,我们这不是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只想着多多少少凑一些给你们,冰儿那丫头和欢儿那小子都是讨喜的娃,村里人看着也是不忍心的。”
白燕青和唐宛对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这钱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老村长,冰儿和欢儿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白燕青和唐宛有些好奇了,他们收到消息也才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么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老村长干咳了两声,“还不是刘嫂子说的,她说是经过你们家门口的时候听到的,知道你们为难就偷偷来跟我说了,我想着你们一家这日子过得也算是苦的,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放心不下,这才想给你们凑点钱的。”
白燕青和唐宛听老村长这么一说,也都很感动,眼泪水是哗哗地往下流。
两人颇有些哽咽道:“老村长,我们是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和村里人的那份心意了,只是这钱还是还给他们的,村里的情况,我们也都清楚,哪家哪户都有着难处,我们的冰儿和欢儿已经有人去救了,您老就放心把钱拿回去吧!”
老村长啊了一声,明白地点了点头,“你是说冰儿丫头和欢儿小子没事是不是?”
“哎,没事,老村长将钱收好,还给他们就好,顺道替我们道声谢,邻里乡亲的,要是有困难,以后只管说。”白燕青将钱袋子妥妥地交到老村长的手里,搀着老村长往门外走去。
老村长也算是明白事理的,知道这一次算是弄出了一个乌龙来,也不让白燕青夫妇远送了,自个儿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送走了老村长,白燕青和唐宛两个人的心情稍显复杂。
白沐雪不愿看两人浓眉深锁,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本三字经来,顺着白燕青的大腿就往上爬,在腿上坐稳后,笑嘻嘻地拿起那三字经道:“爹爹娘亲,雪儿要识字。”
白燕青听到沐雪的话一喜,“雪儿现在就想着识字了,真是爹爹的好闺女。”说着在白沐雪的脸上啾了好几口,白沐雪故意躲着,发出咯咯如清铃一般的笑声。
唐宛走在白燕青身边,看着父女那和乐融融的模样,心里的愁绪也散去了不少。
“雪儿要识字是好事,你怎么还不好好教?”唐宛娇嗔地看了白燕青一眼。
“是是是,自然是要好好教的,雪儿,爹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可好?”白燕青的脸上带着些晕红,低下头看着书避开了唐宛的目光。
“恩。”白沐雪看出了爹娘之间有些尴尬,也不过问,只是心里还是笑了,爹娘即使已经生了这么多孩子,还是这么羞涩呢!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
父女两一人一句,让唐宛也忘记了那份担忧,渐渐露出了笑意来。
苏卿羽和夜溪赶到市集的时候直接去了宝来酒楼,只是宝来酒楼却关了门。苏卿羽眼色一沉,“既然关了,那就没有再开的必要了,夜溪。”
“是是是,我的祖宗。”夜溪没好气地说道,挥挥手出现了几个人,夜溪二话不说一个字“砸。”
手下的几个人在收到命令的瞬间动了起来,一个个破门而入,见啥砸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酒楼就已经体无完肤了。
砸的一干二净后,那些人眨眼又不见了,夜溪讨好地看着苏卿羽,“苏大祖宗,这事干得漂亮不?”
苏卿羽回头看了一眼宝来酒楼,只吐出两个字来:“勉强。”
夜溪也知道从苏卿羽嘴里得不到什么好话,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可不知道冰儿和欢儿被带去了哪里。”
“哼,人自然是会叫他双手送回来的。”苏卿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宝来酒楼的门口。
夜溪算是明白苏卿羽砸酒楼的用意在哪了,就这样那人还不出来,那就是死人了。
果然没一会儿,尤长贵就带着一帮子打手出现了,边走边嚷嚷着:“谁砸我酒楼了,有本事的滚出来!”
苏卿羽冷笑,“你看看,这不是滚出来了吗?”
“行,大爷你行。”夜溪不得不佩服苏卿羽,他绝对能把人生生气死。
尤长贵带人到了酒楼才发现酒楼被人砸的那叫一个干净,顿时火冒三丈,“谁,到底是谁干的!有种的出来!”
夜溪不动声色,只是跟在苏卿羽的身边,苏卿羽却开了口,不紧不慢地走出人群,“这是哪只狗在那乱叫,都打扰了爷欣赏。”
尤长贵见出来了一个小鬼,根本不愿意理睬,挥挥手道:“臭小子你捣什么乱,闪一边去,说,到底是谁干的,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围在一旁的老百姓都是看着苏卿羽让人砸的,只是这个时候却不敢多嘴,这孩子看上去年级不大,可一身的气势也不是唬人的。
苏卿羽看那尤长贵居然敢对他指手画脚的,原本不太好的心情更是沉了湖底,笑着吐出了两个字,“废了。”
只是那瞬间就见到尤长贵突然捂着自己的手,发出一阵惨叫来。
尤长贵身边的打手慌了起来,根本就没人看到是谁动的手,只能说明这附近有高手在,他们也不过是被雇佣,在钱和命之间自然是命重要,当下抛下尤长贵就离开了。
尤长贵手上疼的死去活来,招来的打手又都没了人影,一双怒目瞪着周围的人,在掠过苏卿羽的时候停了下来,“是你是不是,你个臭小鬼,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苏卿羽眼睛都不抬一下,转过身子就要离开,尤长贵追了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知道怎么处置了?”苏卿羽轻声一语,身后尤长贵的身影就不见了。
夜溪知道苏卿羽出马,这尤长贵是不会有什么活路了,只是希望不会死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