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遁声去而复返,几次都从洞口一飞而过,吓得藏在洞里的二人脸色苍白,心口砰砰直跳。虽仗着狐女封洞的法术神妙,常此下去,终会被对方窥破。
二人正自惶惶无计之时,就听洞外响起一声暴喝,紧接着那飞遁声暴涨,变得尖锐刺耳,如海啸雷鸣般,由近而远,瞬间消失不闻。
二人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也不知生了什么情况,竟使那头陀急急而去,不禁面面相觑。
苏翰青惊疑地道:“不会是那头陀使诈,故意离去,好引我们去洞去吧?”
狐女也觉有理,故二人不敢出洞一步,连大气也不敢出,在洞里又苦苦熬了一天,果然再无动静。
狐女大悟道:“看那头陀离去时情况,显然不是被人惊走,便是被人引走,以给我二人脱身的机会,想来此人定是我哥哥无疑了。此时再不走,待那头陀返回,我俩定然难以幸免。”随即又面有难色地道:“可是离此后,我二人又该去往何处呢?天地虽大,哪里又有我夫妻二人容身之所?”
苏翰青略一寻思,脸露喜色,道:“我想起一个绝好的去处。我姐姐与姐夫所在楚家村,是个四山合抱,风景幽绝,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我们不妨去投那里,头陀定寻不去。”随即便将楚家村的方向所在详说一遍。
狐女想想也实是别无可去,只得点头道:“只得如此了!”随即撤去洞口封禁,悄悄走出山洞口,只见月上树梢,万簌俱静,并无朕兆。狐女不敢多耽,伸手扶住苏翰青的虎腰,说道:“把眼闭上!”
苏翰青依眼闭上双眼,只觉身子一轻,已然腾空而起,但听耳边风声呼呼,罡风袭体,吓得他也不敢睁眼。飞有半个时辰,又觉身子一沉,脚踏实地,就听狐女道:“到了!你可以睁眼了。”
苏翰青睁开眼来,只见眼前绿树环绕,溪水潺潺,果然到了楚家村。因此时正当深夜,去得太过突然,恐惊到姐姐姐夫,故二人在村外寻个隐蔽处一直呆到了天亮。苏翰青自是轻车熟路,领着狐女过了石板桥,直奔姐姐家。
姐弟相见之后,叙说完别情,楚青云与苏氏惊叹连连,自是又有一番悲喜。苏翰青因恐惊着姐姐与姐夫,又怕传漏出去,虽将经过说得详细了,但却隐去了狐女本身狐精一情。
苏氏见到弟弟此次回来竟能娶回一个貌美如仙,温文娴静的佳妻,心里欢喜,更听弟弟说回来后再也不走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扰了。手拉着萧飞絮的手直到听苏弟弟说完此行经过也没放开过。
狐女萧飞絮自第一眼看到苏氏,见她孕肚高突,却又行动自如,满脸红光,心里称奇。待与苏氏把手相握之际,暗下扶脉之后,更是惊讶不已,遂笑谓道:“来时曾听苏郎说起姐姐婚后十数年未孕,姐姐此时却身有深孕,很快便可抱得佳子,真是可喜可贺呀!”
苏氏却是立现愁容,苦笑道:“弟妹你有所不知,我这身孕都足怀了十二个月了,却还没生产,怕是怀得怪胎,想打去,却又不舍,故心里愁苦坏了。”
狐女萧飞絮笑慰道:“姐姐尽管放宽心,妹妹也略知歧黄,刚刚暗里下给姐姐扶了一脉,此胎精血甚旺,不仅胎儿福缘深厚,将来成就非凡呢!”
楚青云与苏氏听得惊喜万分,越觉得眼见这弟妹神采非凡,绝非一般人。
苏氏白了丈夫楚青云一眼,佯嗔道:“连弟妹都说我这腹中胎儿福气旺,你却还一直怀疑是怪胎。”楚青云笑笑无语。
苏氏又对狐女萧飞絮道:“我信妹妹的话,因妹妹的话说得太准了。在我怀孕之前,就曾梦见送子观音座下仙人,言说奉观音之命,给我送子。自那梦后不久,我便得知有孕了。现在想来当是观音娘娘送子呀!只是自怀孕以来,都足了十二个月,却不能生产,也曾延医,可那些医生只说胎儿正常,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现听妹妹这么一说,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狐女萧飞絮闻听心里越的惊奇,更加证实自己所料不错,暗自盘算着心事。
就听苏翰青笑道:“姐姐姐夫这多年来一直无孕,此时终有孕,当是可喜可贺。弟弟现这也有一喜,说出来姐姐姐夫也定欢喜。”
苏氏急切地问道:“何喜?快说来给姐姐听!”
苏翰青看了狐女一眼,却见狐女早已羞红满面,垂头不语。苏翰青笑道:“你弟妹也有喜了,算来快三个月了。这也还是前日她方说与我知道的,当然我高兴坏了。如此一来,我们家里岂不是双喜临门了!”笑容满面,喜不自胜。
楚青云笑道:“岂是双喜临门,再加上弟弟携弟妹同归,这可是三喜临门,喜上加喜呀!”四人相对欢笑,都是喜悦非常。
这时林嫂已然整好酒席,众人移身席桌旁,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仍觉意犹未尽,言谈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