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里奇花异卉,繁簇似锦,碧草如茵。清风徐徐,花香阵阵。
楚天秋在野地摘了好些五颜六色的花枝,编织成一束花环。苏舜见那花环漂亮已极,误以为他是给自己编的,便开心地走上前,笑道:“秋哥哥,你给我编的这花环好漂亮呀!能帮我戴上吗?”
楚天秋笑了笑,却没理会她,而是径直向远处的苏卿跑去。跑到苏卿跟前,将那束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苏卿本就生得娇美,秀如带,翠眉星眸,面如朝霞,再衬头上这束五色花环,越的聘婷秀雅,清丽脱俗。
楚天秋也看得两眼光,啧啧赞道:“卿妹,你戴上这花环更加漂亮了!”
苏卿面颊红晕,羞涩地笑道:“是秋哥哥编的这花环漂亮,多谢你了!”
苏舜先见花环楚天秋并没自己,本就有气,再见花环竟给了苏卿,更是心头火起,眼若喷火,粉面含煞,几步抢了过去,一把扯下苏卿头上花环,恨恨地丢在地下,兀自不解气,并用双脚跺了稀烂,口里说道:“这花环我得不到,谁也甭想得到。”然后恨恨地瞪了苏卿一眼,气鼓鼓地扬长而去。
苏卿心里气苦,双眸泫然欲滴。
楚天秋见到苏舜为一花环竟如此刁蛮任性,不可理喻,也是气愤不已,但见苏舜已去,也是无可奈何。见苏卿气苦欲哭的样子,劝道:“不要生气了,这花环坏了,哥哥我再给你重编一束。”
苏卿轻叹一声,摇头道:“算了,我不要了!”说完,也转身悻悻地去了。
楚天秋怔怔地看着二女先后而去,心里兀自想不透,只是一束小小的花环,怎会变成这样?想了一会儿,仍无头绪,索性摇头不再想了。楚天秋心里气闷,当看到四下山环水抱,岩谷幽奇,绿草蒙茸,翠鸟争喧,心情很快又开朗起来。
楚天秋独自一人往回走,刚走到村头石板桥前,忽听身后响起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檀樾请留步!”乍闻此声,楚天秋吓了一跳,慌忙回身,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头陀,正向自己合手施礼。
那头陀头如蓬,束着个金箍;体胖腰圆,肚皮高挺,胸前还挂着一串佛珠。楚天秋见头陀生像狞恶,心里害怕,颤声道:“大师是与我说话吧?”
那头陀咧嘴一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老纳当然是与你说话了!”虽想作出慈善模样,但这一笑,越显狞厉。
楚天秋心里越害怕,想跑却又不敢,说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那头陀见眼前小孩脸色煞白,显是心里害怕至极,见他也没有跑,心里本就暗自赞许,后又闻他出言文雅,谈吐不凡,越的惊奇。再一仔细打量,又见对方天庭饱满,根骨精奇,竟是个不世出的奇材美质,心里一动,暗道:“竟能在这里遇到一个有如此仙根慧骨奇材,实是幸至,何不将他收作徒弟,正可传我衣钵。”想罢,又笑道:“小檀樾勿怕!老衲云游到此,见到这里山青水秀,景物幽绝,故才驻跸留连,不想与小檀樾相遇,实是有缘。老衲见小檀樾仙根仙骨,福缘菲浅,与我佛有缘。老衲现正缺一衣钵传人,想收小檀樾作徒弟,不可小檀樾可愿否?”越看越爱,极盼对方满口应允了。
楚天秋心里忽动,一双小眼闪了几闪,问道:“你是仙人吗?”
头陀闻听对方问得突兀,心里一怔,极想收其为徒,便盘算着显露本领,以使对方心服,诚心相投,遂笑道:“老衲乃佛门中人,普渡众生,得成正果便为佛。虽非小檀樾所说仙人,却是相同的。”
楚天秋虽又勾起心里寻仙求道之念,但见那头陀像貌狞恶,已然生厌,后又听他并非仙人,更是失望,便想摆脱对方,尽快回家,遂道:“我只想一心读书,将来考中状元,光宗耀祖,可不想与大师般作个头陀。我现在要回去读书了,恕不能奉陪,告辞!”说完,转身一溜烟般地过了石板桥往村里跑去。
楚天秋过了石板桥,刚没跑出几步,忽觉眼前一晃,那头陀已然显身挡住去路,心里害怕已极,色厉内茬地道:“我并不想作大师的徒弟,大师莫不是还想用强吗?”
那头陀本意是略显本领,以使小孩折服,心甘情愿拜自己为师,并未想到用强,经对方这么一问,不禁一怔,笑道:“老衲并非用强,只是想使小檀樾知道,与你所说仙人一样,作我佛家弟子,也能飞行绝迹,瞬息千里,长生不死。你看!”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忽见头陀腾空而起,身化一道银色遁光,在空中飞旋一圏,势如闪电,其快无比。然后又落地现身,又对楚天秋说道:“你若作我弟子,也能如我这般在空中飞来飞去,岂不很好?”
楚天秋心里虽极艳羡,但主意已定,仍不为所动,摇头道:“我还是不能拜你为师,更不想作头陀。我要回去了,你不可再追来。”说完,抢身越过身前的头陀,逃也似地往村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