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方一怔神,同时也听到店外空中飞过一阵异响,像是飞遁之声,但声音不同一往,一听便是邪派妖人从此飞过,由于飞得又高又快,若不细听,绝听不到。
只见樊初阳脸上闪过一丝煞气,忽然起身,向楚天秋抱拳道:“我因有要事,现在急于要走,不能与楚兄多聚了,还望楚天秋莫怪!”说完,也不等楚天秋回话,转身就走。
楚天秋没想到他会说走就走,如此突然,方一怔神间,樊初阳已然出了店门,再一转眼便踪迹不见。
楚天秋暗道:“看樊兄去得如此之快,绝非常人,我之前只当他是一般的江湖侠士,倒是看走眼了。”随即又想道:“他也定是听到了那飞遁之声,觉得有异追去无疑了。”一时激起好奇之心,便也想追去瞧瞧。
当下楚天秋丢下一块银子,说道:“小二,刚才我那樊兄走得突然,想必饭钱也没结,我一并给结了。”一边说着,一边急走往外走。当他走到店外时,抬头望去,只见青天白日之下,哪里还有樊初阳的影子?
楚天秋不知该往何方去追,怔了一会儿,只得颓然而弃,暗道:“罢了!我还是不要追去了。”心里好不沮丧,只得举步出镇,顺着大路往前走。
大路上行人甚多,楚天秋又不急于赶路,遂安步当车地往前走着。走出有数十里,先还是晴空万里,青碧如洗,不料突然间,暗云密布,天色为之一暗。那厚厚的黑云,仿佛要从天上压下来似的,云中还不时划过道道闪电,随后便是震耳的轰雷声。紧接着天空下起瓢泼大雨,宛似天河倒泄一般。不一会儿,地上已是积水成河了。
大雨滂沱中,眼前俱是白茫茫一片,也看不甚远。
此时本已入冬,竟然下起大雨,甚是反常。楚天秋觉得这雨来的蹊跷,但雨势越来越大,急于寻那避雨之处,也就不再理会。
楚天秋快步急赶,也没辨方向,奔出有二三里,却见路旁一处矮崖下有个凹洞,正可容身避雨。也没做多想,当下直奔那凹洞而去。
到了洞前,才见那洞高有七八尺,却只有数尺深,刚可容人。因天暗洞黑,楚天秋也没细看,急步窜进凹洞。忽听洞里传出一声惊呼:“啊!你是什么人?”声音娇脆,显是出自女子之口。
楚天秋闻声冷不防吓了一跳,他万没料到洞里竟还有人。洞口狭小,楚天秋进得又急,险此与那人撞个满怀,两人近只咫尺,这时才定晴看去,只见对方却是个妙龄少女,约有十五六,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眸如点漆,双颊红晕,显得甚是惊慌。
楚天秋急忙出洞,对着洞口那少女揖礼道:“在下不知姑娘在此避雨,实是无心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那少女见楚天秋长身玉立,丰神挺秀,又彬彬有礼,绝非歹人,心里稍定,脸上随之一红,问道:“公子何人?”
楚天秋道:“在下也是行路之人,突遇大雨,故寻来此处为求避雨,不想姑娘在此,多有得罪,姑娘勿怪才是。既然姑娘在此避雨,那在下便不进去了。”说完之后,果然站在洞口不再进去。
那少女见荒山野岭中,自己一孤身女子突遇男子,心里不免慌乱,又因洞口狭小,不想对方进洞,后见对方终始站在洞外,无可遮避,大雨淋身,如落汤鸡一般,心里又有不忍,说道:“公子还是进洞来避一避吧!”
楚天秋略一沉思,遂道:“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说完,迈步进洞,却与那少女保持着距离。
那少女先还恐对方有甚冒犯非礼之举,显得怯生生的,后见对方站在旁边脸向外面,目不斜视,更无一丝异常举动,这才将心放定,羞怯怯地问道:“公子怎会到了这里?“楚天秋道:“我也是为了避雨才无心寻到这的。姑娘勿怕,我绝非坏人。”他虽然没看对方,却也感觉到她的惧意,随即也问道:“我急于避雨,也没辨方向,不知这又是何处?”
那少女道:“此是大别山,再往前十多里,便是天堂寨。那里是一处小村落,天眼见就要黑了,公子可到那里借宿。”
楚天秋闻言往外看去,果见外面愈加黑暗,一算时辰离天黑果然不远了,当下又问少女道:“姑娘家也是住在天堂寨吗?”
那少女摇头道:“不是,我家离这里还尚远呢!”随即两人再觉无语可说,便都沉默不语了。
时已入冬,却天降大雨,那少女虽避得及时,却也淋得通体湿透。经冷风一吹,顿感到彻骨的寒冷,不由得瑟瑟抖,直打牙战。
楚天秋练有玄功,虽也淋得尽湿,却不觉得冷,听到那少女双牙打战声,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说道:“姑娘你很冷吗?”
此时那少女已然冻得秀脸白,根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