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见楚天秋连吐鲜血,又急又怕,说道:“公子,你没事吧?”话语中已带着哭音了。
楚天秋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此时他已是强顶着一口真气,飞行本就不如之前神速,加之又带着小蝶,飞起来更是吃力。飞了一会儿,越觉体内真气不续,眼前金星乱冒,头脑晕。终于飞到了冯家,楚天秋抱着小蝶落下地来,远远看到灯光,他心里真气一泄,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小蝶吓了一跳,看着倒在地下的楚天秋搬又搬不动,抬也抬不起,一个劲地叫道:“公子,怎么了?你快醒醒!”叫声惊动了屋里的冯氏夫妇和石头,三人出屋后看到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下的楚天秋都是又惊又急,也顾不得问原因,四人一起动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天秋移到屋里,放在炕上。
此时才一探楚天秋已是身体冰冷,没有了呼吸,小蝶和石头早都吓得脸无人色了,冯林较为镇定,摸着楚天秋的心窝,觉得还有一丝热气,说道:“楚公子还没死!”
冯氏问道:“那还有救吗?”
冯林脸有难色,说道:“我们这里深处荒山之中,左近只有我们这一家,又没有大夫,却如何才能救他?”随即叹一口,又道:“生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小蝶急得眼泪直流,说道:“楚公子为了救我,这会受伤的。他不能死,我现在就去山外请大夫。”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冯林止住道:“丫头,就算你现在去请大夫,来回二百多里路,大夫来了也恐怕不及了。”
小蝶却毅然地道:“我不管,无论如何也得救楚公子。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们总得试一试吧!”说着,也不听冯林的劝,一面往外走,一面又道:“楚公子就交给你二老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他,等我把大夫请来。”
石头忽说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请大夫。”说话间,已然追了出去。冯氏夫妇无法,只得任其而行了。
姬无命那一击虽重,但楚天秋当时闻声知警,以先用真气护住了心脉,内伤虽重,好在没伤在心肺。保况他小时曾服食过朱果。那朱果乃是人间罕有的奇果,具有固本培元,起死回生之神效。
此时那朱果的功效在楚天秋体内渐渐起了作用,一股真气始终护住他的心脉,保持着心脏的跳动。先还只是心窝处尚有一丝暖气,随后那暖气竟慢慢扩展开来,渐渐遍布全身。直到天亮后,楚天秋原本冰冷僵硬的身体也恢复了生气,呼吸也由无就有,由细若游丝,到粗重均匀,便是脸上也有了人色。
冯氏夫妇在楚天秋身边守了一夜,本以为必死之人竟有回生之望,都大为骇异。冯氏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地道:“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终于显灵了!楚公子急人天像,果然死不了了。”随后嘴里一个劲地念着“阿弥陀佛”。因为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楚天秋之所以没死,一定是观音菩萨显灵所至。
直到当天晚上,小蝶姐弟才从出外回来,并请来一个半百大夫。那大夫给楚天秋诊视一番后,也不禁大为惊异,说道:“这病人实是怪了,受伤虽重,但作势竟有自愈之状。看来也毋需再用什药,只需一剂调血养气的方子就好了。好在我出来时,身上便带着这药,现在便与他服下,数日后便可痊愈了。”一面说着,一面从药匣里取出几丸药粒,递给小蝶,又道:“每次一丸,一日三次,用温水化开,给病人服下即可。”
小蝶接过药丸,又忙不迭取来温水,将一粒药丸化子,然后又亲自喂楚天秋喝下。
此时楚天秋已然有了意识,药水入口,便自主咽了下去。众人见状都是万分欢喜。
三天后,楚天秋的伤势已然好了四五分,也终于苏醒过来。在这三天里,小蝶一直都衣不解带在照顾着楚天秋。本来她来回二百多里从出外请来大夫,便没有休息民,加之这三天三夜以来,更是从未合眼,人都消瘦了一整圈。
那石头随姐姐同去出外请回大夫后,便躺炕大睡,已然休息过来了。此时见楚天秋睁开了睛眼,又惊又喜,叫道:“醒了,他终于醒了。”
小蝶见楚天秋醒来竟是喜极而泣。冯氏夫妇更是喜出望外,不住地感谢那大夫。那大夫连说道:“我并没出甚力,实是病人福大命大,不值得谢我。”冯氏夫妇随即又连连感谢观音菩萨。
楚天秋虽然勉强睁开眼睛,但意识仍是模糊,不一会儿又晕了过去。石头急道:“他怎么又晕了,不会有事吧?”
那大夫笃定道:“无妨!病人既然醒来,伤势便已好转,很快就好全好了。”
又过了一日,楚天秋在这其间,数次醒来,又晕过去,终于意识渐渐清晰,醒来后竟能开口说话了,“我没有死?”
听到楚天秋能开口说话,众人都欢喜得不得了。那大夫笑道:“果然好了吧?”冯氏一家又不住向他称谢。
那大夫见楚天秋伤势已然无碍,当下便欲辞行,又因天已过午,山路又远,只得又留了一晚。
冯家本穷,只有一铺炕,自来全家人都睡在同一炕上。那大夫来后又有病人楚天秋,这炕便觉拥挤了。好在那大夫也不以为忤,同冯家挤睡一炕也从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