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一会儿,才将声止住。随见他向楚天秋一招手,说道:“小子,你过来!”
楚天秋稍一犹豫,还是走了过去,到了那人跟前,问道:“前辈还有何吩咐?”
那人将楚天秋上上下下地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点头道:“果然根骨精奇,天赋异秉!”
楚天秋这时离得近了,才将那人看得越清楚。看年纪不过五六十岁,须之间,面色苍白,双目灼灼,阔口银牙,仪表堂堂。看容貌不仅不像妖邪一流,反而周身正气凛然,使楚天秋自然而然间生出一种敬仰之情。当下楚天秋恭恭敬敬地向那人深施一礼,说道:“在下给前辈见礼了!”
那兀自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只是将手招了招,口里说道:“毋需多礼!”
楚天秋直起身后,遂说道:“前辈现已脱出囹圄,重见天日。既然再无用我之处,我便就此告辞了。”
那人忽又双目一张,怒道:“怎么?你说走便要走吗?”
楚天秋一怔,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人暴怒道:“你难道眼瞎,没看出我行动不便,难道忍心就此丢下我不管吗?”
楚天秋这才恍然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了,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楚天秋不仅没生气,反心生愧疚,道:“前辈勿恼,是我粗心,我确不该丢下前辈就此而去。前辈还有何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我万死不辞!”
那人闻言忽又转怒为喜,笑道:“你既出此言,可要说话算话呀!”
楚天秋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人欣喜若狂,呵呵笑道:“好!好!果然没看错了你!”
楚天秋见此人忽喜忽怒,反复无常,也甚觉无奈,暗道:“想必此人在这里囚禁得太久,故才变得脾气暴燥,喜怒无常的吧?”
只听那人又道:“我确还有一事相求,你既答应了我,却不可推辞。”顿了一顿,又道:“你刚才问我姓名,我没告诉你,你心里想必一定也很想知道吧?”
楚天秋点头道:“我见前辈正气凛然,仪表堂堂,绝非常人。前辈若肯相告,在下幸甚。前辈若有不便,在下也绝不相强。”
那人忽嘿嘿冷笑道:“相强?我若不想说,你便如何强我,我也不会说得。便是魔教主将我囚禁了三十年,想逼我说话,我也从未向他低过头。”
楚天秋忙不迭赔理道:“前辈勿气,是我失言了!”
那人点了点头,道:“看你小子心地良善,人也不坏,我的姓名便告诉你无妨。”停了一下,又道:“记住了,我叫叶随风。”
“叶随风!”楚天秋心里暗自默念了一遍,随即口里说道:“我记下了!”
叶随风用狐疑的目光瞪了楚天秋好一会儿,问道:“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楚天秋摇头道:“我实是孤陋寡闻,确没听过前辈的大名。”
叶随风气鼓鼓地一摆手,道:“罢了!没听过便没听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中甚是懊丧。随即又道:“你既然没听过我的名字,那我的来历你也当然不会知道了。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待你帮我办完那事之后,我自会告诉你的。”
楚天秋怔了怔,问道:“不知前辈让我所办何事?”
叶随风神情黯然,说道:“三十年前,魔教主将我囚禁在此,怕我逃走,故在我身下了一道毒咒。这毒咒名叫‘血凝咒’,甚是恶毒。凡中此咒者,浑身血液凝固,不能行动。只要妄动一步,便要浑身血管爆裂而死。那魔教主还不放心,又在我身外下了一圈禁制,便是你之前所破的那禁制。我在那禁制之内,不但不能行动,且还日日夜夜都要受那万箭穿身,千刃刺肤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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