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硬闯两仪微尘阵,在云雾中迷了方向,误入死门,陷入绝境。护身剑光外无数道银色闪电,挟着轰轰巨响,威力足可开山裂石。楚天秋在雷击电掣的攻击下,身外那圈护体剑光如饱满的气球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破。若护身剑光一破,楚天秋绝无幸理。
楚天秋护身剑光外,雷击一声响似一声,电掣一道猛似一道,在雷电环攻之下,浑身如置洪炉,几欲被炼化一般,炙热难耐。
楚天秋双脚如灌铁铅,竟沉重的寸步难行,硬生生在挺了一会儿,心里暗道:“这两仪微尘阵果然厉害,若非入阵之前有了准备,恐怕此时性命早没了。这阵里变化无穷,神鬼莫测,怕是我不小心闯入死门里了。”随即又想道:“不能再这般硬挺下去,得想法子从这死门里闯出去才是。”
此时楚天秋体外那圈护身剑光在雷击电掣的环攻下,剑光也变得黯淡下来,尤如放在火炉上的玻璃球,竟欲被炼化一般。楚天秋身置剑光之中,如被火烤,浑身热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
楚天秋眼见身外那护体剑光渐渐黯淡,越来越薄,只要剑光一破,自己便有立被烧化之虞,心里又急又气,却又无计可施,暗道:“看来我命休矣!”心气一泄,将眼一闭,便要束手待毙了。
这时楚天秋竟忽觉身外雷电的威力似小了些,而身上也不那么炙热了,心里惊讶,忙及睁眼看去,却见身外护体剑光一亮之下,忽又转黯淡,同时雷电重又变得猛烈无比,炙热袭来,几欲使人窒息。
楚天秋不解怎竟有此等现象,吓得重又把眼闭上,而这时竟又觉身上轻松了许多。突然楚天秋福至心灵,若有所悟,当即澄神涤虑,抱元守一,心中再无杂念地运起功来。过了不一会儿,果觉身外那股难耐的炙热竟化为丝丝清风,拂体而过,清爽无比;便耳中之前听闻到的惊天震雷,此刻竟如珠落玉盘般,变得清脆悦耳了。
这两仪微尘阵果然变化莫测,而这死门变化尤为厉害,你的抵抗之力愈强,反击之力也就愈猛。待楚天秋明白这玄理后,索性不再抵抗,闭目凝神,身外的雷击电掣已然不成阻碍,身上顿觉轻松,心里一喜,兀自闭目试着往前迈出一步,竟然毫无阻滞,容易已极。
楚天秋就这样闭着眼睛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渐渐的耳中那雷电之声荡然无存,当下试着睁开眼睛,果见剑光外之前环攻不绝的雷电消失不见了,回向来路看去,依然电光杂沓,云雾弥漫,竟真得闯出死门了。
楚天秋稍松一口气,身外护体剑光又重放光芒,光霞潋滟,虽在迷雾之中,却无法掩没神剑的光芒。
楚天秋不料在死门里的这番经历,竟使自己的功力又增进不少,心里又惊又喜。怔了一下后,重又迈步前行。
走不一会儿,身外的云雾渐渐消散不见,随之眼前一暗,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见身外漆黑如墨,无边无垠;虽然护身剑光依旧光芒万丈,包没在黑暗中,尤如含在嘴里的明珠,有亮而无光了。
楚天秋见状遂暗道:“入阵时听青青公主说,晦门黑暗如漆,看来我这下当又闯到晦门里了。”心里想着,脚下却没停步。
刚走没几步,护身剑光外越的黑暗了,漆黑的如浓浓的墨汁一般。而这黑暗竟似胶质,楚天秋便如粘住一般,任你使出浑身的力气,竟也迈不出一步。渐渐的,便连手脚也动不了一下了,楚天秋这一惊非同小可,额头冷汗直流。
虽然楚天秋手脚不能动,但身外那护体剑光依然盈盈亮,运转不息。
楚天秋见状渐渐镇静下来,运着一运剑,竟觉那剑仍能如意运使,当下心里一喜,意随念动,将清雾剑飞起空中,陡然间暴长成千万丈,化作一道经天长虹,横空划下。遂听得如裂帛一般轻响,如同划破一层幕布,那墨般黑暗竟被清雾剑划破一道裂缝,而裂缝尽头隐见光明。
就在黑暗被划破之后,楚天秋手脚也能却了,遂从那道裂缝中朝着远方的光明走去。
光线越来越亮,似乎光明已到眼前,楚天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冲入黑暗,双目顿觉刺亮,果然到了一片光明世界。
只见眼前绿草如茵,香光如海,头上更是青天白云,红日当空。楚天秋心里怔,暗道:“晦门既被我冲过,莫不是我此时已然闯阵而出了?看那日头高照,莫非我在阵中竟然过了一夜不成?”心念之际,就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形,正在向自己招手。
楚天秋正睛看去,那人却是叶青青,随听她喊道:“楚公子现已闯阵而过,前面便是那灵翠峰了,你切随我一同采那玉丹实去。”楚天秋闻听心里一喜,当即收起清雾剑,快步向叶青青奔去。
刚没奔出几步,突听空中传来一声清叱,一道遁光从天而降,落地后现出一人来,挡住了楚天秋的去路,同时嘴里说道:“秋哥哥不要过去,那人并非真得叶青青,是个妖精,故意在迷惑你。”
楚天秋见来人竟是苏卿,愕然止步,问道:“卿妹,你怎会到了这里?”日思夜想之人一旦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竟不敢相信是真的,随即又问道:“卿妹,真得是你吗?我不是在作梦吧?”
苏卿嫣然一笑,道:“当然是我,你没有在作梦!”
久别重逢,楚天秋正有着一肚子的话要对苏卿说,可又看到远处叶青青兀自不停地向自己招手,见不过去,玉靥已显怒色。